陈芨伏在栏杆前俯瞰着高楼下成片的火光，烟在间，打火机转几圈，终究没点燃。

        只不过——

        可惜她对他那副清淡的毫无兴趣，陈芨觉得自己也许很快就会耗尽耐心，不留情面地拆穿他。

        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洗完澡，陈芨干发坐在床上，接通后打开免提丢在一边。

        大概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彭西魏激动昂扬的语气霎时蔫了大半，停顿几秒才不确定：“怎......怎么了？我又没他，五千啊姐，你那会儿一开口就把人家得罪了，知我费多大劲和他推荐他才同意点你当助教的吗？”

        盯就盯吧，这种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感情迟早会自己消退。

        陈竹却摇，“我想再待一会儿。”

        有没有人跟他说过，那双自以为隐忍克制的眼睛里，喜欢快要溢满了，像小兔子一样，顽固的，不分时间场合的，总往她上乱蹦，甚至在那天的短暂交集后更加明目张胆。

        这话问完空气立时安静几秒，陈芨也不明白自己在烦什么，坐回床上闭了闭眼，忍不住暗骂一声“白痴”。

        直勾勾地，又又渴。

        最开始，陈芨是不在意的。

        “彭西魏，你脑子和屁装反了？”陈芨皱眉。

        更准确地说，是他以为他藏好了。

        “当然是退回去，”她没在商量，“快点，现在就转。”

        假装不知似乎变得越来越难。

        陈竹没说话，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淡，仿佛像陈芨说的那样完全沉浸在角色里，静静看她很久，最后耐不住促，听她的话去休息了。

        对面叽里咕噜一顿输出，没几秒就被她打断。

        “啊？干什么？”彭西魏一懵。

        不过小老鼠没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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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陈芨无奈，“跟生离死别一样。”

        后来她倚在走廊尽的栏杆上风，闭眼听琴房里传来的悠扬琴音时，却慢慢发现自己待在舞蹈房外的时间，好像越来越长了。

他一起包。

        甩下这句话，“啪”地就挂断了，留下彭西魏盯着手机气到脚。

        时针嘀嗒嘀嗒走向十一点。

        夏末的夜晚几乎没有蝉鸣。

        因为他痴痴落在自己手臂上移不开的视线，真的太明显了。

        下一秒却换来陈芨的一声冷笑。

        满心欢喜地分享结果碰一鼻子灰，他也不高兴了，赌气：“再说什么钱不是赚，你要是看人家是好学生下不了手，我给他换一个助教也行。”

        不是没被人追过，可琳琅的视线里，只有那挥之不去。

        “行，你换。”

        渐渐在她的某个位激起一阵想要把他挖掘出来的期待，如同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烦躁地抽出烟，攥进手心，心里的火始终败不下去。

        但她忍住了，松开着卡片的手。

        “。”闭着眼，终于忍不住骂出声。

        “我要你推荐？”

        等她转去找时，又像从耳边拂过的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不是楚明野在场，陈芨真的很想点其他的事，看他微微颤抖的睫，还有在外的、那片氤氲出粉色的脖颈究竟能红到什么程度。

        那时时刻刻黏在上的目光。

        “把钱转给我。”她冷下声。

        —

        阳台的门推开又轻轻阖上，怕打扰了主卧里熟睡的男人。

        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是不是又在写什么苦难文学，代入角色出不来了。”

        陈芨气笑了，沉着脸在房间里来回走几圈，最后站在空调下对着冷风直。

        “盯着我看干什么？该去睡觉了陈老师。”陈芨被父亲满足的笑眼盯得好笑，“剩下的我会包完放冰箱的。”

        但没有，那双蛰伏在暗的眼睛反而愈发炙热了，甚至在某些时刻让她感受到一种接近疯狂的病态，尤其在她靠近沈眠的时候，狂热到仿佛要透过单薄的校服在她上烙下无数灭不掉的标记。

        乐于知，是这个名字吧，她只看了那张学生卡一眼，上面是不是这三个字记不清了。

        “这几个月忙新书的事，我们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坐在一起了，以后这种日子说不定会越来越少。”

        “不是姐......”彭西魏不干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台球馆主动给退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