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也来了？”

        阳光晒得他脸发热，他直直走向陈熙，眼里是她越来越近的那张脸。

        陈熙凑上去吻他，这次不再像上一个吻一样温柔。

        “就现在。”

于她的光辉和爱出现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上。

        旅游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的地点还需要他们再商量。

        “我……”

        陈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指甲盖：“哥哥不是比我更有经验吗？”

        薛斐然走过去，坐在陈熙边。

        薛斐然凝望着，心里酸酸的、涨涨的，父亲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

        “……好。”

        “没有。”

        陈熙回答得很诚实。

        她走得很慢，略长的裙摆沾了点泥。乌黑的长发遮住半张脸，阳光下她的脸色终于泛了些血色，和那天她趴在他前高时一样的脸色。

        薛斐然分明看清了陈熙眼里的调戏和玩味，可在她凑上来的时候，他还是低下。

        他停在她十步，树荫刚好罩住他。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他问。

        他从小被教育礼义仁德，他很少会怀疑、审视他人。只是陈熙太不同。她的出现是归巢，也是破坏。

        她知他无法拒绝的。

        她只想挑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她驻足在紫藤花墙边的树旁，坐在树荫下。像在闻花香。

        陈熙凑过去，薛斐然呼都停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努力记住它们的样子。

        他无比好奇陈熙的过去。

        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指甲方方的，有些短。

        但她知他想让她挑。

        在这片紫藤花香里，他背对着父亲的书房，低着吻住陈熙的，轻轻啄吻，慢慢摩挲。

        这片草地是属于他们的乐园，是新是旧，谁也说不清楚。

        嘴分开时，薛斐然垂下眼看她，问：“我们的旅游地点，你想选在哪里？”

        陈熙还在看着眼前的紫藤花。

        “……”薛斐然的脸更了。

        “吻我。”

        薛斐然看着她的眼睛：“……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斑驳的光影在她乌黑的长发上摇晃，鼻尖也染上一块金色。

        “过来，陪我看看花儿吧，哥哥。”

        午饭后薛斐然被父亲叫去书房交谈，站在书架旁的窗边翻书时他碰巧看见陈熙光着脚在草坪上走。

        那双阳光下呈琥珀色的瞳孔，她长而纤薄的睫。

        这片草坪他和薛锦漾走过无数遍，他们曾在这里放风筝、藏宝藏、堆雪人。可这次他奔向的是另一张面孔。

        陈熙回过，眼角的小痣此刻如此清晰：“父亲的书房能看到这里，是吗？”

        六月的地球，哪会有什么极光。可薛斐然只是安静了一瞬就回复。

        陈熙并没有什么想法，事实上她只想和薛斐然待在一块，别的她都不在意。

        在这片树荫下，在这面花墙边，在书房随时可能出现父亲影的窗对面，他们交缠，吻得难舍难分。

        出了书房后他一路走到后院，洒水机还在呲溜溜的转着圈，水帘像中世纪女巨大的裙子。

        这画面像一幅油画。

        所以她随意说了一句：“选个能看极光的地方吧。”

        陈熙说她喜欢他，可是为什么会喜欢他？她左的疤、她一言不发拿钱走人的养母……她经历过的痛苦从不会反到另一个占据她人生的女孩上。

        上京六月午后的阳光有些灼热，铺在手臂上像火烧。后院的洒水机转着圈，水像雨一般洒在草坪上，像画儿似的洒陈熙的裙摆上，踩过草坪时，叶尖的水也会划国她的脚踝，凉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