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眉微皱，凑过去，吻去她的泪痕。

        大暑的下午，他也热得汗浃背，额发濡，很是狼狈。

        “我从小被我娘当儿子养大，从来不奢望有朝一日能恢复女儿，但我也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在这种地方，”她眼睛看向望舒，眸中倒映他俊逸面容，排斥：“和你这样的人。”

        清楚意识到这个认知，丝丝缕缕的刺痛感忽然从心间泛滥开来。

        “左右，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宣本珍无语看天。

        一滴泪水砸在望舒垂着的眼上。

        他眉眼转，潋滟生辉，笑得有些恶意。

        “你的爱真是虚假到了极点。”

        望舒坦然：“为师说过了，对你只有两分喜爱，又非至死不渝，当然不可能放着舒坦日子不过，为了你去死。”

        他撩起纱帘，不远，是黑咕隆咚的山崖，好心提议：“你崖自|杀吧，届时漂亮的摔成一滩烂泥，为师纵使有心也无力。”

        望舒忽然有点迷茫。

        望舒眼瞳幽深，神情有些阴翳，声音低沉。

        看她如此，望舒忽然觉得内所有情|都冷了下来，半点意思都没有，明明他惦念那么久，在国子监到转悠，才顺着野猫群找到这绝佳的亭子。

        很咸、很苦。

        “说不定那时候，为师看着你那副凄惨的死状，会吓得以后都||不起来呢。”

        我草。

        “我不甘心。”

        泪目。

        望舒动作顿住，从她口抬起来。

        “如此也算给珍珍守节了吧。”

        但是，这一切，宣本珍不领情。

        宣本珍扭过脸，冷冷：“你要就赶紧吧，又废话什么？”

        宣本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喜欢。

        本以为望舒会吓到，结果他十分淡定，负手而立。

        看他发怔，神情似乎有些受伤的意味，宣本珍心里偷笑，好耶，这招奏效。

        这一刻，他清晰感觉到。

        “没事，那你死吧，我可以|尸。”

        怕他反应过来，宣本珍动作贼快，岂料，还是被望舒这个禽兽给扯回来了。

        “我就这样令你讨厌？”

        重新落入他怀中，宣本珍真的恨不得甩耳光打醒他。

        因为，她不喜欢自己。

        两人僵持半刻，宣本珍当然不可能真的伤害自己，她就是打算以死相，吓退望舒，但是，低估了这厮的残忍程度。

        她麻溜从望舒上下去，“你既然不了，那我就回去了。”

        “哼。”

        这样的人？

        宣本珍很顺从，前所未有的乖巧，任他予取予求。

        宣本珍将匕首横在脖颈，慨然：“你如果一定要强迫我，我现在就自尽，死在你面前。”

        “你这丫的，”宣本珍火大，“不是说喜欢我吗？那我死了，你不陪我殉情？”

        “非也，我杀不了你，也懒得废那个力气。”

        她是如此抗拒与自己亲近。

        看他架势，明显是要发疯的前兆，宣本珍这下子急了，挣扎起来，没用，双腕又给绑了。

        望舒也不辩驳，坐在美人靠那儿，静静等宣本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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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受。

        望舒稍微往后退，“怎么？你要杀我？何必不自量力？”

        “怎么？为了捍卫你的清白，你不想死后被我玷污也可以。”

        他开始吻宣本珍，亲她的眉心、眼睛、鼻梁、嘴，再顺着下颌，吻到她的肩窝，他的辗转连在宣本珍前，慢慢将她半边衣襟退到手肘。

回生二回熟，他早料到宣本珍不情愿，是以，连绑缚她的缎都准备好了。

        “滴答――”

        初见的时候，宣本珍说喜欢登高眺远，这里最好，是国子监地势最高的一楼阁。

        阶梯两岸的灯笼、亭子的红纱、红灯笼，谢绝他人帮忙，他借口修行，一个人亲手布置。

        宣本珍见状，掏出匕首，雪亮的锋刃划破暧昧的气氛。

        宣本珍厌恶地瞪着他，一双灵动的眸盈满水光，无声地、倔强地咬着下泪。

        宣本珍：“……”

        见她放下匕首，望舒将她拉坐在大上，温的手抚摸宣本珍白皙耳朵，动作带着一说不出的闲适惬意。

        “珍珍，我会让你快乐，让你喜欢和我亲近。”

        他是怎样的人？

        不过，别想她认输。

        望舒更情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