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很信任他，咙吞咽了一下，那片肉就顺着入了他的胃。

        肖俊豪颤抖的手把脑袋对齐了他断裂的脖颈，那切口是被红丝绞断的，断裂整齐无比，是一个非常光的切面，一点多余的痕迹都没有，很符合沈妄干脆利落的作风。

        祁棠感觉脑海中有什么在沸腾起来，又以极快的速度冷却，她听见自己冷静地开口：“所以，你打算杀了他。”

        他拿起手术刀，利落地在手臂上剜下了一块血肉，然后将那血淋淋的肉进男孩口中，温和但不容置疑地让他吞咽下去。

        “你在什么？”祁棠震惊地问。

        “不。”乌千临温和地，“我要让他重生。”

        “这孩子……怎么了？”

，但给人以极端的危险感。

        乌千临断裂的脖颈边缘伸出了无数肉芽，断断续续黏连上了那颗神态自若的颅。但是肖俊豪手抖，放歪了一点，导致他现在的脑袋倾斜四十五度，那些肉芽在帮助他慢慢调整角度，这个过程看着是很惊悚的，这时候你才会意识到，对方看似是个人类，其实归究底只披着一层人罢了。

        有了镇痛剂的舒缓，男孩的痛声小了起来，他的眼渐渐沉重，似睡非睡。

        祁棠听到痛苦的、微弱的、小猫一样的呻声。她走上去，发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孩子。这孩子膝盖之下空无一物，断肢包裹着纱布，那些纱布散发出重的药味，白色的纱布被凝固的血迹浸染成了褐红色。

        “你要给他进行手术吗？在这里？”祁棠看了看周围，这里的环境虽然整洁，但绝对没有抵达医院手术室的无菌标准。如果就这样进行手术，这孩子会死掉也说不定。

        “祁小姐，请帮我拿一下旁边的针筒。”

        肖俊豪咕咚吞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走上去，抱起了那颗说话的。

        乌千临竟然这样请求起来。

        他点点，坐在一把不知何时出现的椅子上。那些孩子就把他团团围着，一言不发，看着十分渗人，毕竟每一个小孩都是一只厉鬼，换除了沈妄之外的任何其他人来，此刻都该骨悚然了。

        “这孩子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双，他父母将他视为累赘，遗弃在了福利院门口。”

        “退下吧，乖孩子们。这个哥哥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乌千临温和说，“肖院长，能麻烦您帮我把捡起来吗？我这个位置，只能看见大家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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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知微微一笑：“是啊。显而易见。”

        “这是必要的准备步骤，如你所见。”

        她看了一眼那些围绕在沈妄周围的孩子：“就和他们一样？”

        虽然祁棠已经猜到他口中的“重生”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想把这孩子……变为怪谈？”

        接着，他了一件让祁棠震惊的事。

        祁棠回望了沈妄一眼。

        祁棠找到了针筒，递给乌千临。他的脑袋还没调整过来，虽然看上去十分别扭，但还是凭借经验和直觉，准地将针尖送入了男孩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