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所受教育里没有疼和苦这两个字。

        没想到这个傻子看起来知一点。

        “小饶。”

        着雪茄的那只手放在楼梯扶手上搭着，在他眼里，崔宝姻就像只容易受伤的小狗，没有主人抱着就不肯回家。

        崔宝姻把瀛王玉女相看了个仔细。

        缙交代家他不用饭，拿着瓶威士忌上楼，忽地想到什么，他夹着雪茄嘬了口，站在楼上注视着下面的年轻人，崔宝姻步步靠近饶想要解释，他那个狗脾气的弟弟步步后退。

        崔宝姻有些惊讶，不敢相信似得眼，动……动了？

        她看得专心，神相却冷不丁眨了下邪眼，跪在地上想要磕拜她。

        饶抬往楼上看，没留神被崔宝姻贴个正着，他心火旺，怕热，她很，把他吓了一，“离我远点！”

        瀛王玉女是供奉给九神女的祭品之一。

        他想说：你怎么不这样看我？推倒你的人是我。

        崔宝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推开，他就用平时和男生玩闹的力气，柔弱的她惊呼一声，摔倒后膝盖磕在地板上撞出块青紫。刚才还是高高兴兴的表情，很快带着些许害怕。

        她在赌他心，不过没用，缙不是一般男人。

饶年纪最小，这些年里缙就没听饶跟自己服过，平时教育人抽断两带轻轻松松。

        崔宝姻已经感受到膝盖的刺痛，眼中不禁溢出泪水，亲近的人不在边，就算哭也得不到安，她咬尽力忍住，晶莹泪珠要掉不掉挂在眼眶。

        饶没吭声，当他以为崔宝姻要哭闹时，她只是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检查裙子有没有弄脏。

        九神女位列正神中，有分辨善恶、替人改命的能力。她每十八年收一回供奉，祭品要五颗、一滴泪、一颗心、一对血亲。

        正在这时，他恰好注意到，崔宝姻咬往缙的方向看，眼中凝聚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楚楚动人。

        只是当她抬与缙对视后，蓦地连出串珍珠，她并没出声，但缙看得出她的口型，她说得是：“好疼。”

        昨天看奉光至惯崔宝姻，还觉得是他教育方式有问题，今天稍微理解奉光至，照她这么撒，让人很难不动摇。

        他只是沉声警告饶：“注意点，她可不是和你斗殴的那帮小子。”

        本来崔宝姻觉得饶不好相，此刻见他主动搭话有些受若惊，认真点点。

        她在害怕饶这个人。

        探寻这尊神像背后的故事就是饶这次的课后作业，在了解的过程中他对瀛王玉女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是周围没什么人一起讨论。

        他有些太过意外失了防备，已经被崔宝姻近才想起撤开半步，惊慌中自己踩到自己的脚，“知就知，你挨我这么近什么？”

        进门右手边圈出块位置摆着法台，瀛王玉女相盘稳在上，她的肚子上开邪眼，崔宝姻刚进去就注意到的位置空空如也，神相怀里抱着个泥罐，大群蝎子挂在她衣袍上正在往上爬。

        他自己得不到别人的同情，非必要也不会对他人共情，不仅如此，还爱看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他。

        瀛洲王的大女儿为族人甘愿祭品献祭，立誓从此跪侍九神女。断死后她化作烟魂，也就是女鬼，飘在世间，经过千百年修炼成仙，寻找下凡后消失不见的九神女。

        盯着伤发呆，她的膝盖发粉，上面有拇指大的一块青紫，血从她的大地中生长，结成的岩浆燎遍饶的视野，地他颤抖着回过神到。

        “嗯！小宝知！”

        饶为其上香，余光瞥到她在旁边看得认真，感到意外，“怎么，你知瀛王玉女？”

        他也看得出来，不满意地拧紧眉，谁让她偏要靠过来，上不知是涂抹过什么，有种他从没闻过的香味，弄得他浑不自在。

        非正神的神仙故事，通常不会有人专门了解。

        连饶都看到她的膝盖在渗血，弱的主却完全不关心，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她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