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之前忙着害羞，都是侧眼看人。竺舒瑶男朋友长什么样，始终没记住，现在循声望去，终于看清楚他的全貌。和留长发的他不同，和他一比，竺舒瑶的男朋友堪称干净――他剃了个寸，不过中间的发已经长出来，向上翘，能看出来也是经过打理。

        “来来来，那我先来，我先说。”

        她男朋友轻咳一声，“这不还在等你？”

        赵多和郑楠紧张地交换一个眼神。

        他说完，竺舒瑶就接：“他说完啦，那轮到我了。我呢，你们都应该知了，”她的手掌随她说话摊开，“我就不介绍我自己的名字，你们都知我再说也没意思，只说一件事。”

        “我的名字呢，叫迪伟，迪士尼的迪，伟大的伟，赵迪伟。”

        赵多慌忙举起手。

        “艹将蒋，溯洄从之的洄。”

但她没在说什么。竺舒瑶看了一圈，叫来服务生，朝着菜单指点。竺舒瑶男朋友忍不住问：“点这么多？”

        他的声音很好听，干净，没有一丝杂质。

        “有有有，”她男朋友点如捣蒜，“我也照顾，照顾了，”他向赵多和郑楠投去求助的眼神。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叫大小姐的。”

        那男生轻轻笑起来，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竺舒瑶眼神狐疑：“真的？”

        “那好吧。”大小姐终于放过她们，没再追究。

        “蒋洄。”

        “是你呀，”竺舒瑶男朋友笑起来，“你也姓赵？真巧啊，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她知他的名字，听他介绍过两遍，她看到他站在阳光下，站在讲台前，镇定地介绍着他自己。他的介绍词没有变过，她记在心里，很简单的，记一遍就能背出来。

        她往沙发背一靠，尽显自信。

        “不过没事，你们要这么叫我我也无所谓，恰恰相反，我还喜欢这个称呼。”大小姐矜贵地扬起小小的下巴。

        “大家好呀，我姓赵，”竺舒瑶男朋友介绍自己，“啊对了，我记得瑶瑶有个室友也姓赵？”

        赵多和郑楠，连带竺舒瑶男朋友都齐齐松一口气。

        噗――

        对方十分卖力热情，还摇晃手掌。他的外表也是帅气的，看着像是阳光大男孩，但赵多还是想到了哈士奇，还是吐着的哈士奇。

        “对对。”郑楠忙着点，赵多也跟着点，“你男朋友他……他们都照顾我们的。”

        她男朋友说：“上课第一天不是在教室都介绍过了？”

        竺舒瑶瞪一眼男朋友，声音脆：“我饿！”

        食物还没来，竺舒瑶问这群人：“你们都认识了没有啊？”

        有服务生端过来食物，竺舒瑶坐外面，一边谢，一边帮服务生把菜递给里面的人，说：“那行啊，现在大家都介绍一下自己呗。”

        她差点笑起来，上受到良心的谴责，对竺舒瑶男朋友浅浅一笑，算是回应。

        有个竺舒瑶亲近的人就是好。赵多和郑楠也是一肚子好奇，大小姐不要保持材啦？

        赵多赶紧也说了一句：“真金都没这么真。”

        她这样直白，其他人都不好说什么。竺舒瑶点完，让他们点，三个男生点了各自喜欢吃的，两个女生还是拘谨，没好意思点太多，郑楠看着菜单上的物价默默痛心钱包，只是不想人前怯，狠了狠心，点了一杯饮料，一份主食。赵多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只点了一份轻食。

        她男朋友被问得哑口无言，但他上合起竺舒瑶。

        竺舒瑶说完，知郑楠还在紧张，就向那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接收到信号，笑着说。

        受到大小姐关照，赵多和郑楠非但没有减轻压力的感觉，压力反而反向增长。竺舒瑶气势人，两个人在大小姐的眼神里瑟瑟发抖地靠在一起，桌底下，两只手也缠绕到一起，像是握在一起能让她们安心。她们一面同情竺舒瑶男朋友，看那求助的眼神，大小姐看着也不像是个好脾气的，和她在一起可能他也不好过，一面为自己也要应付这些人情世故疼。

        竺舒瑶不可思议，“什么鬼？我只是还没来，又不耽误你们说话，”她直男朋友问，“我先前怎么对你说的，有没有告诉你要照顾我室友？”

        “我知你们背地里都叫我大小姐。”

        竺舒瑶甩了个白眼给他，“那天那么多人，谁记得谁？你记得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