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噙起无声的笑。

        愤怒之神蒙蔽双眼，她举起剑，愤恨地挥下。同时也斩断了自己的弱和对不公命运的屈从。

        “让他们相爱，”神官说，“拯救世界。”

        第三次，她于佩索阿城堡内香消玉殒。

        她挑衅地冲他们竖了个中指，后仰跌入无尽的深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忍不住靠近，也许是同样出于孤独的共情，可是恶魔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只手杀过阿瑞斯，杀过卡斯帕...杀了——她。

        “我原以为我能改变你，是我太蠢，”伊莉丝双目失焦，像在看他又仿佛眼里从没有他，“为你这种东西本不值得。”

        所有人都死了。

        积水浸没了神殿的地板，也洗刷净了她脚上的脏污，衣裙下摆被水打，洁白的布料上鲜红的指印却怎么也冲不淡、化不开。

        所以他带来了阿瑞斯，她曾经的竞争对手，在她离开之前的世界后始终徘徊于交界不肯离去的幽灵。

        赫克托尔不了解她，索维里斯和卡斯帕企图了解她，但两个世界的人生如此不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你，带我去见祂。”浑浴血的“复仇女神”如是说。

        拿着录取通知书的女孩对瓶了一口酒，她醉眼朦胧地盯着恶魔看了半晌，干脆利落地吐出混着酒气的一个字：

        护国之剑削铁如泥。

        ...      ...

        神殿的雨还在下，三角形屋坍塌了一半。

        她推开他，踉跄着抬步离开。

        要是能像梦一样醒来就好了。

        “。”

        “洛兰。”女人吻上男人血污的脸。

        他吻的投入，刺入的利刃就愈陷愈深。

        洛兰像是丧失了痛感，吻的更加深入，直至他的爱将两人浑染透，密不可分。

        世界这种东西，有时就像一个注水的塑料袋，戳破了一个，水就会从破口中源源不断涌出。

        一切好像一场梦，那么不真实。

        恶魔的真名只告诉爱的人。

        最初的时候，恢复记忆的她确实想要拯救洛兰，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恶魔亲眼见证那双眼睛由明亮变得麻木，最终黯淡无光。

        偷来的书飞出恶魔的手掌，书页四散，被风卷着旋转、上升、飞舞，霎时间燃烧起来，宛如一只只纷飞的金鸟，焚尽而亡。灰烬漫天飘落，落在他被神官斩断的犄角。恶魔的犄角和翅膀都不能再生。

        神殿的雨停了。

        圣母像垂下铅泪，圣徒石像在暮色中倾倒，世界在崩塌。

        洛兰受若惊，箍紧她的腰，颤抖着回吻。

        剑锋微扬，刀锋着空气发出刺耳的破风声，稳稳抵在恶魔的咽。

        玛基拉的思绪一片空白，只能听到心声如雷般在腔中回响，等到回过神来时，他已随她一起跃下悬崖，可抓不住她的一片衣角。

        她会好些吗？他有多久没在她脸上见过笑容。

        “你要和我玩个游戏吗？”

        她得知了真相。

        他决心要为她偷一本书。

        他们没能产生爱情，洛兰在追逐一个永远到不了的终点。这不过是一场漫长的折磨，一场带着重生记忆的无尽炼狱。即使记忆物归原主，丢失的十年注定让两人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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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日的。”

        “我叫玛基拉。”恶魔嘴角漾起浅浅弧度。

        第二次，她在严寒的疫病中呼衰竭。

        他们是患难相逢的伴侣，同时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情人。

        “不...”浸透血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裙角。

        第一次，她沉睡于莱加皇郊外的皑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