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误会了……”伊莉丝耳发热。
“安娜,去叫伙计们过来,快些。”艾琳扭吩咐。
“咳……地窖倒是空着。”伊莉丝眼神飘忽,终究没抵住贪念。
“没成?”伊莉丝愕然。
艾琳摇,叹息中带着释然:“典籍上有名有姓的恶魔都试遍了,都不应。或许这就是命吧……如今我也想开了,我的孩子何必非要和旁人一样?她没
错任何事。大不了我们
爹娘的多护她一日是一日。”
难怪方才在门口就觉得味似曾相识……竟是噩梦成真。
“您若喝不惯,窖藏起来也好。这酒越陈越香,年份久了价值翻倍,送人就太可惜了……”艾琳语气飘忽,像随口一提,又似有意点拨。
……
出底下整整齐齐码着的二十个木桶。
伊莉丝摩挲着冰凉的币,语气沉静却笃定:“你放心,黑发之人坦然行走于阳光下的日子,总会来的。我保证。”
“伙计们还没走远,看搁哪儿合适,我让他们搬进去。”艾琳抢。
“二、二十桶?”伊莉丝嘴角抽搐,强撑着笑脸,“艾德……没同您提过我的事?”
双剑纹样刺入眼帘――正是那枚“恶魔币”。
艾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笑得意味深长:“对了,卦象还说领主大人红鸾星动呢。原先我还可惜好姑娘被一枝独秀拴死了,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赫克托尔古铜色的脸颊也漫上一片可疑的暗红。
抱歉,伊莉丝小姐,我利用了您的善心。但向天主起誓,我愿用余生忏悔今日罪孽。
一听有人找,伊莉丝心骤紧――只当是洛兰阴魂不散。
她转走到那堆盖着油布的货物前,猛地一扯――
“我这双眼啊,看人从不出错。”艾琳笑着拉过安娜,“咱们就别杵在这儿碍眼了,干活去――看得人牙酸。”
待那红发影跑远,艾琳神色一肃,将一枚
币
进伊莉丝掌心。
恰在此时,安娜领着伙计们折返,还带来个消息:“伊莉丝姐姐,门外有个哥哥一直等您,我让他进来了。”
发麻的“营业式笑容”:“特来谢您上回在酒馆‘刀相助’。”
她发誓,这纯粹是为了保全艾德那锃亮脑门的尊严!没有半点私心!
阻拦不及,赫克托尔高大的影已映入眼帘。
虽被卡斯帕严禁碰酒,但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城堡地窖空着也是空着。
“什么事?”
木门合拢的刹那,艾琳脸上笑意骤褪。
伊莉丝暗暗松了口气,着
:“没、没什么。”
一提“价值翻倍”,伊莉丝耳尖顿时竖起。
“哟,您也听过我们酒馆的招牌?”艾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寻常人我可舍不得送这么多,整整二十桶,够您喝上好一阵子了。”
她发誓,此前从未觉得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如此亲切顺眼过。
看来艾德并未将那位胆大包天、为杯酒扇他光的“贵客”事迹宣扬出去。
女人踌躇片刻,低吻了吻颈间的十字架,在心中默念
:
“这……该不会是苦艾酒吧?”伊莉丝发紧,一
熟悉的、令人晕眩的气味隐隐飘来。
“那……”
“那我可得使劲活着,等着看那帮老爷们自打嘴巴。”艾琳只当她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