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
“你……认识我?”
伊莉丝怔怔问dao,心脏在xiong腔里狂tiao,几乎要撞碎肋骨。一gu不受控制的热意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
洛兰竟然认出了她……在这全然陌生的时空洪liu中,竟还有人记得她真实的存在?
月光如水,勾勒出男人轮廓分明的侧影。
chu2及女人眼角闪烁的晶莹,洛兰呼xi一窒,数年来因她不告而别积压的沉重郁气、那些在漫长等待中疯狂滋长的阴暗念tou,在她温nuan指尖试探着抚上他脸颊的瞬间,竟如晨雾遇阳般悄然消散。
他合上眼,近乎贪婪地将那只手紧紧贴在自己脸庞,感受着肌肤相贴chu1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温度。
“我怎会认不出你?”hou“”结轻gun,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就算全世界都将你遗忘,我的骨血也会记得。”
“傻瓜……”一行热泪终于溢出眼角,伊莉丝的声音里带着nong1重鼻音,责备的话语被汹涌的心疼冲刷得轻如羽mao,“你就不能……好好把窗打开吗?非要这样闯进来?”她的目光细细描摹过他脸上那些被碎玻璃划出的细碎血痕,指尖轻颤,“疼不疼?”
洛兰没有回答。
与失而复得相比,这点pi肉之苦简直微不足dao。
他俯shen,极轻、极珍重地一颗颗吻去她脸上的泪珠,随后将脸深深埋进她温热的颈窝,用尽全shen力气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rou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幸好……你回来了。”千言万语在chun齿间辗转,最终只化作一句掺杂着无尽感慨与后怕的叹息,“别再离开了。”
近乎卑微的祈求。
伊莉丝抬手回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坚实的xiong膛上。
两颗心贴得那样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xiong腔里传来的剧烈搏动,心tiao在寂静中交织共鸣。
咚咚――
恰在此时,通往守夜侍女所在隔间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玛格平静的声音传来,带着惺忪睡意:“殿下,我听到您房内有些异动,可有需要效劳之chu1?”
“阿嚏――!”
伊莉丝猛地打了个响亮的pen嚏,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寒意刺骨。
越过洛兰宽阔的脊背,她瞥见那扇被暴力破坏、只剩下扭曲框架的窗hu,狂风正毫无阻碍地灌入室内,卷动纱幔狂舞,满地狼藉的碎玻璃在月光下反she1着森冷的光。
如此惊天动地的动静,在玛格口中竟只是“些微异动”?而且从她毫无波澜的语气和恰到好chu1的反应时间来看,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从前的“伊莉丝”在她心里究竟是个怎样无法无天的形象?伊莉丝忍不住在心底扶额哀叹。
在她沉默的间隙,隔间的门把手传来轻微的转动声。
伊莉丝心tou一紧,视线迅速在破碎的窗hu与即将开启的门扉间扫过,内心天人交战――让玛格进来,洛兰的存在立刻就会暴lou;不让她进来,就意味着要在这冰窖般的房间里ying捱一夜……这gen本是dao送命题!
“啧。”
温存被打断,洛兰不悦地蹙眉。
他腾出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摸向腰侧佩刀,指尖轻推剑格,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机括轻响。
伊莉丝汗mao倒竖――长期习武让她对利刃出鞘的声音异常min感。
她几乎是条件反she1地猛地钳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质问:“你干什么?”
“杀了她啊。”洛兰答得理所当然,仿佛是在说要去拍死只蚊蝇。
那双异色瞳眸在阴影里闪烁着毫无温度的、属于掠食者的冷光。
“疯子!”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离谱的论调,伊莉丝还是忍不住咬牙低咒。
美色误人!她差点又被这家伙看似深情的表象迷惑,忘了他骨子里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混账!
“不许胡来!”她低喝,瞪圆的眼睛里烧着怒火,在那张染着泪痕的脸上显得格外生动鲜活。
洛兰竟一时看得怔住,伊莉丝趁他晃神,一把将人掀翻在凌乱的床榻上,扯过锦被劈tou盖脸地将他裹住,“老老实实待着!不许动!也不许出声!听见没有?”她一边疾言厉色地嘱咐,一边努力控制声线,扬声dao,“玛格,我没事!只是风太大chui坏了窗hu,你不必进来!”
然而,洛兰的字典里显然从未收录“审时度势”与“乖乖就范”。
伊莉丝越是手忙脚乱地想要遮掩,他越是故意将胳膊长tui从被子里伸出来,存心破坏她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无事发生”假象。
忙乱中的伊莉丝终于察觉到他的故意捣乱,恼火地屈指,在他光洁的额tou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个爆栗。
“你打我?”洛兰捂着瞬间泛红的额tou,一脸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她,那双漂亮的异色瞳里迅速氤氲起一层委屈的水汽,语气陡然ba高,“就为了那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