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你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像被什么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但白胡子只是爽朗地笑了，像巨木般的手掌轻拍著艾斯的肩，语气宽厚如山。

        “是你带回来的孩子吗？既然是客人，就一起吃饭喝酒吧，咕啦啦啦。”

        然后，是船舱里较为静谧的走廊。

        你们并肩走著，艾斯低替你挑选空房，侧脸在昏黄灯光下泛著色。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但你感觉得到，他其实有些紧张，像怕你对这艘船、这群人不适应。

        “这间应该可以，虽然窗朝北，不过风不会太大。你介意……”

        你忽然伸手拉住他。

        他回过，看见你低垂著眼，一双手指紧张地攥住裙子的衣角，像是在鼓起莫大勇气。

        “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话音一落，后传来一阵难以忽视的动。

        “喔哦哦——！？”，“这也太主动了吧？”，“艾斯你这小子不愧是我们的骄傲啊！”

        艾斯怔住了一瞬。

        他的脸，是从脖子到耳尖都红透了，像是被你的话冲击得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样子，表情僵，眼神飘忽，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等等、你们别乱讲啊、不是那样！我、我、我……”

        他猛地转过，用挡住你和后面那群人之间的视线，像护小动物似的将你挡在自己后，你仰看他，发现他连视线都不敢对上你，他的结动了一下，像是在天人交战。

        “你、你为什么，想跟我一起住？”他终于问，语气不稳，像怕自己哪句话讲错就会毁了一切。

        你低下，轻声说：“不是你自己说……要我时时刻刻都注视著你吗？”

        他叹了一口气。

        “哈啊，真是拿你没办法。”他侧过，避开周围船员们起哄的目光，耳烧得更红了。

        “只是暂住一下，没别的意思，别多想啊。”他低声说。

        可话刚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这种情况，到底是谁会多想啊？

        你怯怯地点了点，动作像小猫似的，眼尾红红的，还残留著没乾的眼泪。艾斯有些狼狈地转过，快步走在你前面。

        “跟紧我，小心别迷路。”他说，语气装得自然，却不自觉地把你带得更靠近了自己边。

        然后，他把你带进了那间在白胡子海贼团里少有地还算整洁的房间。

        “快点进房吧。”他将门打开，没再看你一眼，强装镇定：“我去拿点毯子，晚点回来。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然后，他几乎是逃也似地走开了

        *

        你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里。

        门板「咔哒」一声关上了，屋内只剩下你一个人，四周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声。

        这是一间乾净简朴的单人船舱，地板得发亮，桌上摆著一盏小油灯，床铺铺著洗得发白的亚麻布，被子叠得齐整，还带著一点阳光晒过后的气味。角落里有一扇圆形舷窗，透著些许摇晃的月光与海声。

        你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

        你真的，要和他睡在这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