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地看着我，那你还会跟别人吗？

        我震惊于他对我的癖如此了解。

        亲着亲着，他逐渐变本加厉，试图用他的阴在我上蹭到更多地方——太他妈的浪，浪得我都能感觉到他的阴端渗出的沾上我的小腹。我“嘶”了一声，

        我那天没吃早饭，也确实要迟到了，但是他问我的语气更像是挑衅，于是我停下脚步，问他的塔可是从哪里买的，并翘掉了那节讲座。

        那就当我们在谈恋爱吧。

        我望着他眉宇之间的一点阴鸷，伸手想拭净，可他非要站起来，还想亲我，被我一手摁跪了回去，结果他转换策略，亲了亲我的鞋。

        “我不差你的那点东西。”

        在他试图俯下来亲我之前，我富有预见地摁住了他的肩膀，揪着他的发把他摁着倒到地上去。他倒温顺，说跪就跪，明亮的眼睛望着我——我就不明白了，他这种沉迷酒色的中年年轻人怎么会有一双这么明亮的眼呢。

        “看在钱和合同的分子上，我没有待你已经十分仁至义尽。”我义愤填膺，踢了踢他两之间着的东西，妈的，年轻两岁就是这点好，说就。我顿时又愁百结，“为筠，你知不知什么叫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他的脸上那时还有清晰的骨骼和单薄的肉，专注的样子好看极了。你噩梦了？我摇摇，遗憾，披萨吃多了。他翻了个白眼，那就继续睡你的。

        他说：“别这么对我。”

        他先是吃痛、皱眉、垂下——却又他妈的不当回事地笑了，“那你是打算要我的钱，还是我的命？”他咧着嘴问我。

        “如果有可能，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穿件白衬衫，再拉个小提琴？”付为筠忿忿地说，“我一直觉得你后来踹了我，可能就是因为我大学毕业了。”

        可他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第一次遇见付为筠是在教学楼外面，他在泉台阶上坐着吃那种餐车里买来的便宜塔可，而我卡着点匆匆去上早课。那天他就穿着一件经典款深蓝色的直筒牛仔，脚磨得糙糙的，盖在白色运动鞋上，都不是什么名贵料子，剪裁也就那样，我一经过仿佛能闻见那种洗衣球香。他看到我，又瞥了眼手机上的表，似笑非笑说：“同学，别看了，你要迟到了。”

        你妈癖，我有些心虚。

        我恼羞成怒，把他从我上拎下来，他却撑住墙，低下又来亲我。

在喜欢他当年着上、下半穿牛仔的模样，有种生活所迫出来卖的清纯男大学生既视感。我是个寻常男人，看男人的口味也无非是学生妹和大姐姐，加上我比较幼稚，审美上还是偏向学生妹多一点。可是付为筠最终不着寸缕地走到我面前，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像个十足十的、在城市文明里打过十八个的成年人，叫人只觉乏味。

        我是说，我和付为筠的遇见就是一场脱轨，此后信由缰、越脱越多，仔细想想其实不值得。

        我就亲他，还什么还，还这个吧——我是说，那时候的付为筠真可爱啊。

        “你再说一遍？”我拧起眉，目光刚落到他上就像被火烧，只觉气急败坏：“你他妈的给我把子穿上。”

        “就比如——你看，一时跪下又怎么样？”他说，“老子想要的人，怎么样也会爬到他上去。”

        他不会接吻也不会爱，被我羞辱得恼羞成怒了就翻个，背对着我，“老子再也不跟你了。”我就叫他为筠，为筠，半夜三更他被生生叫醒，被子一掀兜就罩起来我。我们一下子近得不可思议，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

        我摆摆手，没这闲工夫了。

        “你不差我的那点东西……”他重复了一遍，似乎进行了一些思考，结果就是更加胆大妄为地质问：“还是你要不起？”

        我倒没想到他这么有当m的潜质，一边亲一边还扬起眉来看我，简直他妈的嚣张至极。“王飖，你觉得我追名逐利，我却觉得你胆小懦弱——所以你要不起我的感情。我向前看，而你只是任由自己一直被困在过去的梦魇而已。”他一边说着这番暴论，一边顺着我的脚踝吻上来，我被得恶心，他却趁机跨坐到了我的上，不断用他的阴蹭我。我着，可是他的那玩意却完全是个致发的状态，这让我非常没有面子。

        后来我们没完没了地说话，买塔可排队时说，走路去啤酒馆说，吃炸鸡说，半夜耍酒疯也说。我从没见过如此话多的男人，就像他看学院里的老子不顺眼、看大街上的行人不顺眼、看这世界不顺眼，就看我顺眼似的，而就是在那些不自量力的话语里，我们拍完了《河》——晚上通宵吵架，白天杀人放火。我平生唯一一次看到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就是拍戏期间提出包揽他的生活费时，他都穷得点不起外卖了，我把信用卡直接到他手里，他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红，最后憋出一句“我不想你包养我”。

        他没再说话，把卡收了，郑重其事，我以后会还的。

        付为筠愣了一下，倒是听话地穿回牛仔，委屈地说：“你的癖真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