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线,剧情中堵的关窍也渐渐通畅起来。
原来如此,甘蜜一人饰两角,我却始终拿一套逻辑戏,难怪驴
不对
嘴。
那场少年离乡的戏里,我把金项链送给小津,告诉她没钱花时就把链子当掉吧,美发院的那份工还是不要了,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接过我的链子,只是笑,最后冲我招招手,你快走吧——那才是我同她的最后一面。甘蜜知
小津活不久了,把所有柔情都演进了那一眼,而我和荣辉都不知
,心怀一腔孤愤,走得决绝。
后来杀青宴上甘蜜喝醉了,拉着我,对我说演员跟戏也是要讲缘分的,好的戏是谶语,会看着她走一辈子,她是想说《月亮河》是她的谶,还是王飖的谶呢?我又想起回乡时女对我那些冷漠的眼神,原来她是对我又恨、又轻蔑。
“——所以我会以为她没有接住我给的情绪。”我点点,又点了点
,“所以这片子我没拿奖,但是甘蜜拿了。她值。”
魏童轻笑了一声,摇摇,最后叹了口气,“是甘蜜可惜了。”
一时无话。
魏童闷吃起了饭,江恩要讨论技术细节,我还以为一两句话就过去了,谁知他就像讲台上那些拿着板砖书
胡子瞪眼的老
似的,拷问完拉
分析又问即兴反应,我如实说没有即兴反应,全是照本宣科,他不信,又问最后火化那场戏里的平行蒙太奇和叙述不可靠,我已经彻底听晕了,开始满嘴“嘛哩嘛哩哄”,他无奈
:“我本来想夸你和付为筠进步很大,很多情绪的
理都细腻了很多,现在算是夸不出口了。”
餐盘釉面边缘有一层很淡的反,像午后阳光落在遍布绿苔的河面上,拥挤、微亮,不见波光。
不知为何,我总觉江恩和魏童今天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付为筠过多次。
“夸付导还是可以的。”我憾然称是,“他拍戏时很焦虑,简直是一个镜一个镜
地跟演员磨,恨不得每一秒的戏都掰碎了变成动词给我,所以我采访时不是说了么,你们看到的我的所谓表演,都是付导细腻的内心世界,我要谢付导成全。”
“可不是付导会调教人呢。”魏童一阵嘲笑,半晌,意味深长地说:“我看《河》时先入为主,以为你的戏路是演苦大仇深,想不到你演痴情小白花也还
得心应手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你把甘蜜给火化了时的那个眼神。”她的手指在桌上悠然点着,朝上一翘,朝下又一指,“天上是月亮,野草堆在风里哆嗦,你
边都是火。当时我就觉得王飖演起情种来也他妈的太浪漫了,感觉很好
。”顿了顿,她遗憾
,“没想到都是付大导演骗出来的——你们拍的那个月亮不会也是假的吧?”
“……”
“当时老付剪片子都剪上火了,”江恩补:“大半夜打电话把我叫起来,发给我你和甘蜜的床戏,我差点以为他喝多了在给我传黄片。结果他劈
盖脸骂了一个多小时你有多么不会
爱,我说要是他们演得这么差,再演一次就是,他就又让我闭嘴了。”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人。
现在可以确定这并非错觉,江恩和魏童今天的确有意提到付为筠,还隐隐试探起我对甘蜜的态度。我讪讪纠正:“‘她’不是甘蜜,是小津——而且那个地方我他妈拍了一整天,一个走位能换几衣服重复三十遍,快拍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