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阴沉着脸付了钱，拿着药盒上楼。邵远已经回到屋里，看到何苒开门进来，他倒是很热情地问：“出门买东西了？买了什么？”

        “把她带着？她愿意跟着你？”

        邵远吐出一片烟，把他的整张脸都遮住了。

        “三十。”大叔面无表情地说。

        “你跟苒苒说了吗？”蒋坤问：“我看她刚才在你家，你俩不别扭了？”

        “这个。”

        “非洲现在到都是中国人，卷得要死，要干就干别人没干过的，只是前期会比较难，至少得把一条线从到尾走上几遍，打通线上的各个关卡，之后才好办事。”

        “说了。”

        邵远盯着何苒，看她微动，那片药就这么被她吞了下去，忽然从沙发上起来一把将她抱住。

        “巴西那批货呢？”邵远问。

        “非洲那批货没走出去。”

        好贵。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不想留下遗憾，也不要后顾之忧。

        “我要一盒紧急避孕药。”何苒说。

        邵远将何苒打横抱起来，径直向卧室走。

        巷口，白色裙子的一角一闪而过。

        何苒胡乱套了条裙子，偷偷跟在二人后。

        “在蟑螂待的地方猫着，可不成事情。”蒋坤也了一口烟，目光牢牢锁死在邵远脸上。

        “知。”半晌，邵远才回答。

        邵远沉默，吐了个烟圈，双眼看着地面上的蚂蚁，片刻后抬起脚来搓了搓。

        过了很久他才说。

        “分吧。”

        邵远又把脚尖在地上搓了搓，几只蚂蚁翻了起来。

        此时刚过九点，街上所有的店子都还开着，何苒走到下一条街，那条街上有一家诊所。走进门，一个中年大叔穿着白大褂在坐班。

        “货一直堆着不给清关，停船又是一大笔钱。我给那边打了电话，海关是个说中文的，说什么要排队……妈的，我看比我们晚到三天的船都清了，开口就跟我要十万，说办什么过关证。妈了个的，自己人坑自己人……”

        不知是真的好奇，还是因为心虚必须要说点儿什么。

        炙热的吻排山倒海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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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远“嗯”了一声。

        何苒将药盒往邵远面前的茶几上一丢，转去餐桌旁倒水。然后她端着水，回到茶几旁，当着邵远的面抠下一片药，和水吞了下去。

        呼。

        楼和楼之间的巷子里，邵远和蒋坤面对面靠在墙上，各自点燃一支烟。

        “你套。”何苒搂着邵远的脖子平静地说。

        大叔从眼角斜睨了何苒半天，这才起从后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避孕药，然后径直扔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还没有消息。”蒋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