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张扁扁的包袱，衣衫褴褛，草鞋亦破了个大，枯瘦手臂上赫然可见许多青黑斑痕，嚎哭：“求贵人救命啊！”

        云洲毗邻边境，过去常有异族人为躲避战乱逃难而来，虽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没有籍只能世代生活在山中，医疗卫生条件落后，若真爆发疾病......

        你一顿，忽地了然，忍不住微微一笑，摸索着握住他手。

        分明昨夜不过亲昵片刻，可若要开口辩驳，又仿佛盖弥彰似的。

        据他所说，自上月有人豢养的家畜忽然暴毙后，村里不断有人高热发病，上长满黑斑，形容极为可怖。

        你无语望他。

        顿了顿，语气愈发暧昧缠绵，“就连上也……”

        鸣玉微微一怔，还未转看你，尾羽已隐约泛起莹光泽。

        老农口音极重，话语亦说得颠三倒四，你们辨别许久，才明白他来自云洲往东六十公里外的山区，走了三天两夜才走到此，急需讨些银钱买药救命。

        好在鸣玉正侧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好像没什么反应，恐怕并未注意到谢凛的举动。

        那翊羽与他心意相通……

        就在这时，车夫忽然勒紧缰绳，随着匹一阵嘶鸣，车辆猛地急停下来。

        “恐怕是疫病。”鸣玉眉微蹙，望向远方连绵的山峦，“没有药物，过去也是徒然。”

        你听到此，与谢凛对视一眼，同时蹙起眉。

        你想到此，顺便瞥了他一眼，却忽然注意到鸣玉发间编着的尾羽微微暗淡，并不似往日光溢彩。

        你想到此，见老农哭得厉害，温声安抚，“别怕，我们随你过去看看。”

        你掀开车帘，只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农踉跄着扑倒在路中央。

        他说罢利落地翻上，扯紧缰绳，临行前，忽然回深深看你一眼，“别乱跑。”

        他好似才发现一般，指尖轻抚过那痕迹，不紧不慢拢拢衣襟，眼波情柔柔看你，“妹妹对我真狠。”

        刚要下车，却被谢凛一把按住手腕。

般，松松扯开些许。

        这样屡次三番，终于如愿出你留下的那咬痕。

        可如今尚不足五岁的孙儿也染上怪病，儿子媳妇都在家照料孩子，只有他背了些许干粮出来买药。

        “不行，”他难得敛去笑意，眉宇间尽是严肃，“太危险了。”

        谢凛果断：“我骑去看看情况，你们回城准备，我日落前必归。”

        老农命大，虽也病了一场，但早已康复，只是上留下这些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