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梢轻挑,像是早已习惯别人开口的方式――项目、计划、热情,归结底,落点还是钱。
他开始自己翻看,每翻一页,眉便收敛一分。许久,他低声开口:“你现在还在读大学?”
允诗阅却没有停。
唐立德轻抿一口咖啡后,语气平稳中透着几分试探:“所以,要多少资金?”
她顿了顿,眼神一寸一寸迎上他的。
允诗阅却摇了摇,语速不疾不徐:“不是资金。”
“行。”唐立德端起咖啡,语气极轻,“但前提是――你们得赢了这场总决赛。”
“你想得倒远。”唐立德语气仍淡,却终于放下咖啡杯,伸手拿起了她的企划书。
唐立德没有反应,连眉都没动一下。他只是缓缓合起双手,像是在等她的下一句。
“我建议,从心成员开始,逐步引入
份合约制度。用可变薪资加绩效分红的方式,绑定他们的心,也绑定他们的利益。”
“对的,我大三。”允诗阅抬起下巴,嘴角浮现一抹清淡的微笑。
“而是人。”
她深了一口气,手心的汗还未干,声音却越发平静:“唐先生,为了这场比赛,我还有一个请求。”
“我甚至设想了一种双轨制。”允诗阅轻轻气,目光落回他的眼中,“既保留您对舞团的最终控制权,又在运营上放权给卫临与其他主力成员,形成共识
的执行架构。”
“我知这听起来不合常理。”允诗阅语速略有加快,“但如果您看重的是长期盈利能力,那么让最有能力也最有责任心的人成为执行合伙人,未必不是一种更稳妥的方式。
份虽然减少,但执行质量提高、凝聚力增强,整
收益反而可能更高。”
“我想,卫临可以成为舞团的大东之一。”
“而且,”她翻到下一页,“当他们变成‘共有人’,他们会自主打磨自我品牌,成为舞团‘不可替代’的个。这对外
商业合作、资源嫁接、艺人运营,也都能形成互推结构。”
允诗阅的脊背在那一瞬拉直,眼神没有回避。他们目光相接,气场对峙,但她的声音仍是温和的。
她继续说,眼神越发坚定:“归属感并非靠情感施舍得来,而是让他们切实感受到舞团的兴衰荣辱,与自己休戚相关。”
唐立德这次没喝咖啡,而是微微眯起眼,看着她翻动的每一页。他的手指停在一页细致的数据表格上――盈亏结构、心成员占
比例、
份锁定周期、品牌增值方向。
而允诗阅,手心已经微微出汗,却没有移开视线。
话音落下,他的视线却并未从允诗阅脸上立刻移开,仿佛在等待她退却,或是继续。
“小允,”他的声音终于不再像刚才那般浮于表面,而是沉了几分,“那你告诉我,你想从这份提案里拿到什么?”
唐立德依旧沉默。他的目光像看一个投标人,也像看一颗未经雕琢的原石。空气仿佛陷入拉锯。
唐立德一边端起咖啡轻抿,眼神依旧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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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他将企划书扣合放下。
终于,他开口了。
份、没有话语权,也没有归属感。于是就会发生阿兴那样的事――说走就走,不带任何责任成本。这种结构,一旦碰上更有利可图的机会,就容易土崩瓦解。”
这是最关键的一问。
唐立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在重新评估她的份量。气氛短暂地沉默下来,只剩杯盘轻响和窗外的阳光落在桌面。
“一个企业,不怕人多分利,就怕人心涣散。”她轻声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