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送你回去。”允爸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他说的是卫临之前在餐厅许下的承诺。
卫临早已提前订好一个小包间,此刻正坐在里,神情平静,静静等待着他们。
她直视父亲,眼神明亮而倔强,嘴角勾起一抹隐隐挑衅的弧度,声音清晰有力:
允爸却坚持要开车送她。
卫临立刻起相迎。
――――――
允爸转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一丝疲惫,却也藏着某种隐忍的温柔:“我不见他,他可能真会把联赛当成最后一次上台了。”
允妈也跟着点,表示要随行。
“您又想和他说什么?”允诗阅心一紧,眉
皱起,警觉地看着他。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前天那种紧绷的场面。
中午十二点半,他们来到一家装修典雅的广式茶楼。茶楼内人声鼎沸,茶香与点心香气交织弥漫。
她连说了两遍“是我选的”,像在划清界限,也像在用尽全力强调自己的立场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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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一声,柔声对允爸说:“老公,你看,她现在说话的样子,多像你年轻的时候。”
功夫茶泡了一壶接一壶。茶香弥漫整个客厅,也一点点浸着父亲原本紧锁的神情。
这不是“叛逆”,而是一种完整、自信、活着的样子。
允妈扁了扁嘴,最终只是无奈地看了允爸一眼,出一个微微妥协的笑容。
包间内,空气瞬间凝滞,一场新的“考验”,悄然拉开序幕。
允诗阅看着父母那副“你别想改变我们决定”的神情,只能叹口气,认命地让他们同行。
“我对他很有信心!”允诗阅嘟起嘴,毫不退让地转过脸去,语气坚定,“而且你当初选爸爸的时候,他也一堆女生围着啊!”
这是允诗阅二十年来,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向父母――尤其是向父亲――倾诉自己对未来的计划与渴望。
“你叫他出来一起吃个午饭吧,吃完我们就回花城。”允爸坐在驾驶座上,语气平缓。
周日早上,允诗阅收拾好背包,背在肩上,准备回江城。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一丝理所当然:“而且,你也得让你妈见见他吧。”
允诗阅带着父母走进包间。
“诗阅,我跟你说,男人呢,高样貌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责任心。”允妈从副驾驶位转过
,语重心长地看了女儿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担忧与提醒,仿佛生怕她被爱情冲昏了
。
车开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回到江城。
“允教授,请您对您女儿的眼光有点信心。我不会输。”
允诗阅望着他,一时语,明知话有理,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允诗阅却并不被说服。她沉默了一秒,端起茶杯,再次一饮而尽。那份热度顺着咙
下,像是某种决心被重新点燃。
她讲得细致,充满热情,每一个点子――无论多冒险、多新奇,卫临都会认真倾听、全力支持。他从不质疑她的能力,只鼓励她去尝试。他尊重她的想法,也尊重她的朋友。就连那些看起来只是小小的安排,卫临都会认真对待。
这一次,允诗阅前所未有地坦诚。她告诉允爸,自从和卫临在一起后,她对未来和事业有了真正的想法和勇气。她不再只是按就班地执行别人的规划,而是开始主动
企划,提出自己的创意,亲自去谈判,去争取。
允妈端着切好的水果和点心走进客厅,悄悄放在茶桌边。她看着难得并肩而坐、认真交谈的父女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带着一种了然于心的微笑。
允爸一开始眉紧皱,神色不动。但随着女儿的讲述逐渐展开,他看着眼前这个人,不再是那个沉默、冷淡、总是顺从的孩子。
女儿未来可能承受的伤与压的焦虑。
允爸没有回应,只是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热气在茶面升起,他的眼神沉静而悠远。
整个周六,允诗阅和允爸都坐在客厅的茶桌旁,进行了一场长达数小时的、极为深入的谈话。茶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又散去,如同他们内心情绪的起伏。
“不用了爸,我自己坐高铁回去就行。”允诗阅无奈至极,她知父亲此举肯定有他的打算,但此刻只觉得麻烦。
但他的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她的眼睛闪着光,语气坚定,神情清晰而有方向。那份神采,是他从未在女儿上见过的。
她深了一口气,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而坚定:“您俩见到他,不要出言侮辱啊!他是我选的!是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