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贤没说话。

        “启贤哥，舞团从创意到制度，我为它下了很深的心。”

        他看着她，眼神一瞬间很轻，却在下一秒收回。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像是压下了什么念。

        允诗阅微微一笑，眼神不躲不闪：“您太看得起我了。”

        他侧看了她一眼，声音不轻不重：“启贤哥和你聊什么了？”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而卫临，是我最在意的人，      成就他的梦想同时实现自我的价值，就是我想要追逐的方向。”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眼中悄悄漫出一层温度。

        允诗阅的眼神微动，语气却很轻：“启贤哥，舞团也是你的心血，你是要我舍弃舞团吗？”

在家人的立场看――你是很聪明的人，聪明到不会单纯只是留在一个舞团甘心创意的人。”

        隔了半分钟，他又忽然说：“你以后要是觉得累，不需要每件事都扛着。你不是靠我爬上来的，但我一直都希望你――有什么事，第一个来找我。”

        空气安静。

        “那…临…”      她把他的手往自己口上轻轻压去，“我想要…”

        从唐氏集团出来已是傍晚。走廊灯光依旧温柔，玻璃幕墙外天色渐深，一缕橘粉在天边堆叠。

        他似乎不急着得到答案，只是抬手，轻轻指着远开放办公室一侧：“你若愿意，其实你完全可以来我们这边。份、资源、渠，我都可以谈，未来的策划、内容设计，我们缺你这种人。”

        这句话落下时，他的手指收紧了一点，像是在试探，也像在等她失控。

        他斜她一眼，角压不住地勾起。

        然后他自然地走到允诗阅边，轻轻伸手绕过她的后背，将她带到自己侧，一如往常那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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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缓缓停在红灯前，等红灯的间隙，他侧俯过来，低声说：“你没答应他，我很高兴。但你如果哪天真想离开我，也可以说。”

        说完，他转离开，背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可以拥有得更大。”唐启贤语调温和得近乎笃定，“舞团有卫临他们，而你可以有更大的舞台――你不需要屈才在那里。”

        “启贤哥。”

        唐启贤看着卫临，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阿临，今晚我请你们一起吃饭吧？”

        “今晚诗阅要回去准备明天舞团的通告，过两天我们两兄弟一起吃个饭吧！那么久没见，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聊。”      卫临微笑着说，眼神里出对兄长的敬意。

        “你怎么回的？”

        她挑眉：“你在给我自由？”

        允诗阅转看他，嘴角淡淡一勾，语气轻松得仿佛刚才只是例行的业务交：“他请我过去唐氏集团，说可以给份，让我离开舞团。”

        她轻轻笑了一下，语气柔：“知了，卫总。”

        他们即将走出走廊时，唐启贤忽然顿住，手指轻轻扣在她手腕上，语气仍是平稳的：“你和卫临…你是真心爱他的吗？”

        “好。”他忽而笑了一下，转继续走，声音像是洒落在玻璃地砖上的光，“不过话我还是留这儿――有朝一日你厌倦了留在那里，唐氏永远欢迎你。”

        卫临浅笑的“嗯”了一声，手指却在方向盘上一点点收紧。

        “不是。”他眼神直视她，语气里没有丝毫玩笑，“是想提醒你――我愿意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红灯转，车动了。他左手握住方向盘，嘴角还带着一点没藏好的弧度。

        低沉的嗓音冷不丁从后传来。

        这句话说出口时，她声音温柔，却如绷紧的一弦，带着无法撼动的自持。

        卫临眸色微动，结轻轻了一下。他没有上开口，只是缓慢地将车并入主路，晚高峰的车拥挤，他却没有一点浮躁。

        “我说，我要一直粘着你。”允诗阅看着他，语气轻松。

        空气在他们之间拉出短短几秒的沉默。

        卫临点点，轻声：“你们在聊什么啊？”

        卫临不知何时站在走廊尽，脸色没什么起伏，只是眼神极淡。

        车子驶出唐家地块时，卫临坐在驾驶座，双手握着方向盘，沉默了几秒。

        他一步一步走近，站在两人中间，看了一眼唐启贤扣着允诗阅的手腕。

        允诗阅看着他侧脸，夜色下他神情沉静，连睫都透着一种安稳。

        只是走到尽时，他忽而停了几秒，然后才步伐轻轻踏进会议区的阴影。

        唐启贤随即松了手，笑着把动作带回衣袖中，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你回来了啊。”

        她慢慢伸出手，将他的右手从排挡杆上牵了过来，十指交握。

        “好。”唐启贤点了点。“过两天我们约一下，那我先回去工作，到时候吃饭再细聊。”

        允诗阅眉眼一沉，还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