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别弄醒他。”

        虽然完全没想过要怎么和凛解释，事实上应该用不着解释，可凛是非要问清楚的孩子，有时候就很难应付。

        但是，巨大的失落和悲伤，在感受到对方的痛苦后，竟然被逐渐抚平，叫嚣着“不公平”的内心终于安静了。

        “Rin——”

        糸师凛等待很久，最终无法继续对峙，揣着怒火和无措，摸黑去了洗浴间，刷牙洗脸冲澡。

        “Hoshimi……”

        糸师冴当然知凛在问什么，但是，他的确没想到自己会直接和对方撞上，推翻旧的行程后，他本来明天就会带星见去一趟蓝色监狱，让他回归新计划，自己的签证也会办下来，然后就会出国。

        似乎是因为光线太刺眼了，星见居然还，将脸埋进哥哥的颈窝里，发出很轻很不满的哼声。

        曾经，是哥哥抱着自己睡觉，之后，自己也曾抱着星见睡觉，现在，他们两个紧紧挨着，只剩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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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去摸，温热的像血一样，沾自己的手心，带来恐慌感。

        不自觉开口，才意识到声音变得沙哑，像是被自己讨厌的酸腐蚀过。

        回家前已经洗过了，但还是习惯的这样了。

        糸师冴没回答，他的沉默被当作默认。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几乎将人淹没，糸师凛呼急促，鼻子酸涩，生怕一眨眼就会哭出来，这里好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比起自己，他更喜欢哥哥吗？

        哭了，吗？

        “什么为什么？”

        糸师凛将自己蜷缩起来，他不慎碰到星见温热的，就如遭雷劈，僵在原地。

        下意识听从了，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中，无法看到，所以糸师凛总算可以口气，他现在觉得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非常难受。

        糸师凛低去舐星见面颊上的眼泪，咸涩的味，像自己熟悉的海水，让咙变得更紧，无法开口再说什么，他甚至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是否醒着。

        耳边的呼声不复一开始的平稳安静，像是要哭一样，急促又混乱。

？？？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是，说变就变了。

        不知出于怎样的想法，他爬到床上，躺在另一边，星见几乎是枕着糸师冴睡觉的，因此那个曾经属于糸师冴的小枕就空下来，凛躺在上面，睁着眼无法入眠。

        “不公平……他是我的搭档，凭什么，我已经、是我先——”

        “……所以你就是因为见了所谓的世面，有了新的选择吗？”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不仅没有避开自己的接，还挣扎着翻了个，伸手摸自己。

        糸师冴忍住想叹气的冲动，“洗漱，然后先休息吧。凛，别太想当然了，他还这么小，都没有碰到过什么人，你怎么就断定他在见识过更多后，依旧保持最初的选择呢？”

        无法思考了，只是感到心痛，不知什么时候，脸上也有凉意，是他的眼泪吗？还是自己的？

        本来就没睡着的糸师冴伸手拍拍他的背，直接将被子拉高了把光遮住。

        已经开始语序混乱了啊，那就是，比想象中还要在意？

        不到的承诺，为什么要同意……

        这是，自己的搭档，是和自己，有着一样心情，一样为此悲伤着的，恋人。

        “为什么……”

        无法抑制地想到很多，想到他被针刺破的手指，想到他摔倒后破，那一片刺目的红。

        即便是哥哥，也无法夺走……

        生锈的心情，在的镰仓变得运转不顺畅。

        秒针的声音和星见因为入睡变得轻且缓慢的呼声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