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点的重点是——他来了。

        “不好意思……”

        张律师扭，语气略微咬牙切齿，问李牧星：

        “这里没人吧？”

        她扭看向镜子，刚刚涂的遮瑕已开始斑驳，疲累感连同眼中那狼狈的慌乱的情绪一起浮现。

        正好是饭点，食堂逐渐挤满人，她坐在角落，望着窗外发呆。

        郎文嘉伫立一旁，静静注视他们，又看向桌子上并放的咖啡杯，嘴角的笑意渐渐凝住。

        怎么又是你？

        她很累了，等下还有一个相亲对象要应付。

        “这里可以坐吗？”

        他脸色沉下，转望去，旁边站着的果然是当年的那个男人，端着的餐盘摆满丰盛的午餐。

        看到并排的咖啡杯，李牧星更觉烦躁，想把自己的杯子拉远点，手才抬起，又突然顿住。

        重点是，如果他知呢？

        ---

        张律师意味深长：“你怎么知我不想？”

        最后，这个四人桌坐满了。

        他搁下咖啡杯，不知有意无意，和李牧星的杯子贴很近。

        场面彻底乱成一锅粥。

        “你又是谁？”张律师语气很不耐烦。

        喝着咖啡的张律师被噎了一下，但还是不紧不慢地回：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正午的盛阳透进来，映得那张雕细琢的脸骨相，像在发光一般，他笑得纯良，型优美，牙齿洁白，眼下的泪痣也跟着动起来，没有一个细节不讨人欢心，张律师却是满心火大，觉得遇到了阴魂不散的鬼。

        “这里是医院，不是SPA。”李牧星的白眼快翻到天花板，“而且心脏健检是心内科的范畴，我是心外科，负责开刀剖人的，你不会想看到我。”

        张律师扫了一圈，没有要挪开屁的意思：

        更重点的是，他来了，是不是代表……他现在是……单……

        右边是脸色阴沉的张律师，左边是正襟危坐的相亲对象。

        “你们医院服务好的，只是很可惜，没办法指定医生，检查心脏时，我还以为会是李医生接待我。”

        “你是李医生吧？我是郝阿姨介绍来的。”

        李牧星面如死灰，端起咖啡一口闷。

        李牧星也是慌的，刚刚用眼角余光瞄到郎文嘉，她的就不对劲了，全肌肉僵，耳后的某块肌肤窜过电，脑袋像炸开一样，思绪奔涌、混乱、抓狂。

        张律师在记忆力方面天赋异禀，不止是文字和影像，就连声音，他也是听过一次就会烂熟于心。

        今天的午休，是郝阿姨安排的咖啡相亲，李牧星没再补妆，就着半死不活的脸，先到医院的食堂坐下等人。

        李牧星没反驳，张律师以为占了上风，正得意，就听边有人说话：

        还能怎么办，趁热喝呗。

        “没空桌了，这里是四人桌，又是饭点，李医生应该不介意并桌吧。”

        僵持时，又一个男人走过来，迟疑的目光在气氛诡异的三人上扫来扫去，最后看向李牧星：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发散了下来，没眼镜，眉角还贴着胶布，跟记忆中不是西装笔就是一丝不挂的样子相去甚远，可就算少了这些行，周还是透着一刻薄高傲的英气质。

        她想着郎文嘉在医院过志愿者，也认识郝阿姨，难郝阿姨介绍的相亲对象……真是他？还是他不知郝阿姨介绍的对象是她？

        他这个伤应该不用住院啊。

        李牧星宕机了，眼神呆滞，乍看下仿佛在和张律师对视。

“这几天忙。”

        李牧星双肘抵住桌面，掌心捂住脸，无力至极：

        李牧星睁大眼睛盯着他几秒，问：“你脑袋被撞坏了？”

        他的话，像盆冷水，彻底浇灭李牧星的脑风暴。

        “嗯，有点脑震，顺便也你们这里的贵宾健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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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我说的‘位置有人’的那个人。”

        而对面，是郎文嘉。他微微垂，举止优雅地喝着药膳汤，好像真的只是来并桌吃饭的。

        李牧星敛下眼，不想搭理他，：

        “这个位置有人了，张律师还是去坐隔桌吧。”

        好想写肉呜呜，什么时候可以写到呜呜

        边的椅子突然被拉开，张律师也端着一杯咖啡擅自坐下。

        “你说的‘位置有人’，是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