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稻草

        商阙没有否认荣铖的话，笑容却无声的变得更恶意了，“可惜，命运没有眷顾你。”

        荣铖平静的回答他：“命运也没有眷顾你，商阙。”

        他停顿了一下，“你最近和江亭在合作？江亭说要帮你除掉宋慈？”

        商阙没有回答，但不回答本shen就是一种回答。

        “让我猜猜他是用什么筹码xi引你的……”荣铖又喝了一口水，但他现在其实更想抽烟，“他说他可以在杀掉宋慈的同时，让你活下来，对吗？”

        “你……”商阙的话刚开口就被荣铖打断了。

        “他的确杀掉过宋慈，但当时你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荣铖语气平静的告诉他，“而且在那次轮回里，季桐选择了江亭，他们才是情侣。”

        商阙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谢谢你的提醒。”

        荣铖平静的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你其实早就猜到了。但是你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像是抓住最后一gen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这渺茫的希望。”

        可是稻草就是稻草，稻草没法救人离开深渊，只会在给予虚无而可恨的希望后断裂，让人彻底坠入更深的深渊。

        商阙不会不明白这个dao理，但是他和所有shen患无药可治的绝症的患者一样，除了等待不知dao什么时候降临的死亡外，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病患或许还能保持乐观心态来发挥主观能动xing，但商阙不能。

        人类无法抗衡神明，也无法抗衡不可直视的祂。

        商阙轻笑了一声，“你说的没错。或许我依旧会死，或许我能侥幸活下来，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告诉荣铖，“我已经摘到了月亮，从此月亮上自始至终都会写着我的名字。”

        而你，只是个卑劣的窥伺者，只能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窥探着他们的幸福。

        荣铖知dao商阙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因为他的恶意完全不加掩饰。但荣铖并不介意。

        以他这十几年在工作上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dao的经验来看，波澜不惊的死水一潭才是最难对付的，有情绪波动，有清楚的喜恶，反而容易找到弱点。

        当然，商阙不是他需要扳倒的政敌，他们是一家人。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会是一家人。

        “是吗。”荣铖语气平淡，“这很好。”

        商阙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感觉向来都是他给别人的，别人给他这样的感觉是相当难得的ti验。

        商阙chun边的弧度收起来，用一种和荣铖一样平静的语气和神情告诉他：“明天的午饭，不要迟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荣铖看着商阙站起shen，一下都没动桌上的水杯，他喝了一口水说：“我就不送了。”

        商阙也不需要荣铖送。他走出门，楼dao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

        他上次从这里离开时见到的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商阙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又忍不住勾起chun角。

        一成不变才是生活的常态。在季桐出现之前，他的人生也是这样的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