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漏地說一遍。」
蔣如瑩瞟了眼宋楚楚,又轉向湘陽王,
言又止,神色倉皇。
他眸光一凝,聲線忽轉低沉:
「不好好說,本王便在太后跟前,替妳美言幾句——妳那門婚事,就讓太后
主罷。」
蔣如瑩臉色驟變。
「太后
籠絡的重臣當中,最年輕的也能教妳喚聲爹。」
他低頭把玩
上的墨玉佩,語氣慢悠悠,「妳是想當填房,還是美妾?……自己選吧。好讓本王安排。」
宋楚楚在旁看得心
微亂。王爺這番話語,明明溫聲細語,卻比廊下風還冷,似要將人整個骨血凍透。
蔣如瑩跪在地上,面色慘白,聲音顫顫地開口:
「那日……那日我說的話……全是我編的。」
她一抬眼,見宋楚楚滿臉錯愕,咬了咬牙
:
「我、我本就知宋娘子在附近……是故意說給妳聽的……」
宋楚楚怔住。
「妳說的那些話……全是假的?」
蔣如瑩低下頭,聲音低不可聞:「是我胡說的……」
「那妳怎會知
我挑簪子、未請安那些事?」
「王府中膳房那個周婆子……她有個妹妹是我家的老嬤嬤。我偶然聽她說起……便順著這些事瞎編了些話……想著……」
她聲音更低,臉上紅白交錯,終於承認:「想著讓妳與王妃鬧起來……我只是看妳在貴女中漸出風頭,心裡……不服氣罷了。」
湘陽王指尖撫著墨玉,冷笑
:
「倒也算妳有膽。拿本王的王妃當刀使——蔣家教的好女兒。」
蔣如瑩顫聲哭
:「是我一時糊塗……表兄……饒命……」
他未再看她一眼,只淡淡吩咐:
「送回蔣府。」
小廝應聲領命。
隨即,蔣如瑩被兩個嬤嬤左右拖起,腳步踉蹌,淚聲漸遠。
室內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宋楚楚半點聲息都不敢發出。先前那
委屈早已煙消雲散,唯剩滿腔羞愧。
湘陽王轉眼望她,聲線平靜:「幾句閒話,妳便信了?」
她的頭垂得更低。
「妳跟她說了什麼?」
宋楚楚
子一抖,咬了咬
:
「當日江姐姐來找妾,妾說她……不是真的我姐姐……煩人……」她一眼都不敢望他,「便把她趕走了……」
語罷,她已紅了眼。
湘陽王沉默半晌,眼神幽深難測。
「妳入府以來,她如何待妳?」
「妳
子
脫,卻總懂『良心』二字罷?」
宋楚楚眼淚簌簌而落:「妾錯了……」
他不語,
口一腔悶氣。
她走近數步,臉掛著淚,輕拉他衣袖:「王爺……妾怎麼辦?江姐姐……還會理妾嗎?」
湘陽王低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