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对象都没谈过……”她声音轻得像羽，“现在却被说得这么不堪……”

        他忽然伸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手掌微凉，到她热的面颊。

        “人呢？”他声音压得极低。

        徐未晚张大了眼睛――她、她哪是什么技术骨干？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

        可她没有抬，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未晚是江城来的技术骨干。”他又从袋子里抽出一份盖着红文件的纸，“这是市轻工局调令，谁再造谣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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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婶手里的纱锭“咣当”掉在地上。

        但这张调令……分明盖着货真价实的公章。

：“现在，立刻，去保卫科交代问题。”

        他蹲下来，粝的手搭上她的肩，“我说，别哭。”

        “都怪你！”她忽然抬，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颤着，像是用了全力气在责怪他，“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救我，我现在还不会被说成那样……”

        她突然抓起地上的一团废纱线，狠狠砸向周祁：“你知不知她们说得有多难听？说我半夜去你宿舍，说我在仓库里……”

        “我本来……本来在厂里就够难了……”她抽噎着，鼻尖通红，“现在她们都说我是靠、靠那种手段才拿到假条……”

        周祁的脸色越来越沉，看着她把嘴咬得发白，脸颊上还留着几自己抓出的红痕。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盖在她上的麻袋。

        “徐未晚。”

        周祁眯起眼，转往废料房走去。铁门吱呀一声推开，昏暗的角落里，一团小小的影正蜷缩在破麻袋堆里。

        话没说完就哽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水泥地上。

        周祁蹙眉，看着她这副模样，眼里一寸寸地压下情绪。

        “你要是怕风言风语――”拇指重重过她眼下那滴将落未落的泪，“就跟着我。”

        车间里的纺车声嗡嗡作响，周祁穿过一排排机，目光扫过每个角落。保卫科的人跟在他后，大气都不敢出。

        “就是破坏国家政策。”

        “刚、刚才还在这……”小组长额冒汗，指着空的墙角。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眼睛红红的，小鼻尖也通红，脸颊被她自己抓出了几细红痕。

        周祁眉皱得更紧，看着她把脸埋进掌心，纤细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众人不敢多言，都默默沉浸般的开始工。

        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他想看向原本蹲在墙角哭的徐未晚，却没看到人，眉轻蹙。

        “现在全厂都在传......传我勾引你！”

        “……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