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紧,哭得肩
都颤了:“燕子……我、我都不敢想还能遇见你。”
嘴动了动,却只是低低地说:“我……我得再想想。”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江燕。
她想起自家被抄的那一夜,母亲哭得昏过去,父亲被架走,她自己被生生送到纺织厂。
徐未晚瞪大眼睛,怔了半天:“真……真的能吗?”
江燕点,压低声:“是真的。我男人前几日还说起这事,说要不了多久,你家就能慢慢翻过这
坎。”
“未晚,你别难过。”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认真,“我听说过你家人的事……可事情总会有转机的。要不这样,我回
和我男人说说,看能不能帮上忙。”
徐未晚屏住呼,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她们找了路边一家小茶馆坐下,江燕端着茶碗,神色忽然郑重起来,压低了声音:“未晚,其实我一直在打听你家的事。”
江燕继续:“还有,你爸不是
通外贸那一套吗?上面缺懂行的人,听说有人开口保了一句,说你爸这样的人能用得上。虽然还没完全恢复自由,但待遇已经和一般犯事的不一样了。”
江燕见她神色,眼底闪过一丝不解:“未晚,你别傻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工厂那样的地方,能有多少前途?再说,你现在跟谁……不论是谁,都比不上你家里人。等你爸妈回过气来,你还是徐家的大小姐。你得为自己想想。”
原来同样的境遇,有人能因一门亲事化险为夷,而她却在工厂里被人呼来喝去、纺纱都纺不稳。
那可是与家人联系的机会,是她这些日子里最渴望的东西。只要她搬去,就能等到父母的消息,甚至……能重新回到那样的生活里去。
“可你家毕竟手上有几样厂子和技艺,不是全能没收的。我听说他们主动把几房产和库里的洋货上交了,还把那家最赚钱的布庄交给了国营社。这样一来,事情就缓和了不少。”
江燕点了点,神色郑重:“他如今在城里站稳脚跟了,多少能说上句话。咱俩自小一块长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吧,我会跟他说的。”
徐未晚呼急促,怔怔地看着她。
江燕笑了笑,神情比过去稳重些:“我们前阵子结了婚。他对我还不错。现在在省城有了点小位置,不算大官,但总归日子过得比普通人轻快些。”
。其实,当初我家也没逃过,全被查了。只不过……”
她心里“砰砰”直响。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徐未晚心里却五味杂陈。
徐未晚颤了颤,嗓子发哑:“真……真的?”
可就在心底涌起无限渴望的同时,一个人的影也闯了进来。
眼眶酸得厉害,她勉强勾起角:“你……你过得好就好。”
江燕见她这样,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徐未晚红了眼眶,心口酸胀得厉害。
她想回去,想家,可想到周祁,她的心又莫名揪得难受。
徐未晚咬着,指尖掐得掌心一片
冷。她没说话,只是眼神恍惚,心里乱成一团。
周祁。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凑近:“那会儿我正跟我现在的男人对象,他家里有些关系,最后也只是走了走形式,就把我们家放出来了。”
江燕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未晚,你别一个人在外受苦了。要不要……你先搬到我家去住?我男人在城里有房子,条件也算好,你住那儿,比一个人窝在工厂那边好得多。你要是住我家,还方便和你爸妈那边联系。”
徐未晚一怔,心里酸酸的。
徐未晚心口一紧,眼泪终于落下来。
徐未晚心口猛地一,手指攥得发白,眼睛紧紧看着她。
江燕抿了抿,慢慢说:“你爸妈……他们其实已经在
理了。之前不是说资本家的产业都要清算嘛?”
――搬到江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