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大概从她醉酒吵的那次架开始，陈亦程变得有些奇怪，视线总是过多的停在她上，很多话也变得莫名其妙。

        “他的想法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会为了他的喜欢对自己的脸上动刀去迎合他？”认真又冰冷的语气质问她。

        柳生生退后，转到吧台倒了一杯牛，“我刚刚说换了一个摄影师，选片时他说我眼睛不好看，去割个双眼更好，还给我推荐了医院。负责的编辑也说可能割了双眼眼睛会有神一些，情绪表达更到位。然后我才问的楚仕东，他也就随口附和了一下。”

        是还没翻篇吗，奇异的变化像是大地被石油怪物包围，涌动蔓延至她看不见的地方。

        目不转睛看杯口上遗留下的那一枚小弧度的渍，懊悔不已，搞砸了。

        玻璃杯温度冷却到室温，陈亦程才念念不舍放下杯子。

        一只眼睛在冰块下，一只眼睛在他的手下。

        话里的情绪太过严肃，似比眼睛上的冰块还要冰冷，生生没说完的话停在嘴边，气氛也骤然冷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陈亦程会这么在意，把话说的都有些重。

        生生抬手从他手里拿过冰块挪到另一只眼上。

妹说起她男朋友，思维下意识变得格外感，以至陈亦程听见这个名字快有条件反。

        生生看着微波炉里正在转动的牛，低声喃喃“迎合？”抬沉默的定睛瞧他。

        难得能正常聊聊天，难得她能多说一些关于她的生活，好不容易等到个机会给她按按眼睛。

        生生把牛推进微波炉里“楚仕东对我眼能有什么想法，他的想法都围绕在怎么样让自己变得更包更帅，哪个派对更有意思，哪款游戏更好玩，哪条赛飙车可以让肾上素飙升的更快。”

        他举起杯子，良久才伸手拭掉她留在杯口的渍。把脸贴在杯上，玻璃杯散发余热，他脑袋还在热，真是昏了。

        等到她的影消失在转角，陈亦程将松懈下来靠在冰箱上，靠在她刚刚靠过的位置。

        直觉告诉她有什么悄悄改变了，但是她摸不清是什么，是那晚还发生了什么吗。

        无法再以平常心面对她，要怎么才能继续粉饰太平。

        退回原地，退回让彼此安心的距离中。

        仔细思考她每一句话义，逐字逐句分析，想知她男朋友在她心里是什么样的。

        对视的视线一点也不清明，她就这么模模糊糊直直看陈亦程。

        仰一口喝光温热的牛，勾悠悠“我用得着迎合他？”生生把杯子搁在吧台上楼去。

        生生睁开还在他手里的眼睛，透过指望陈亦程。

        终于“叮”的一声杯子停止转动，她才又把视线移到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