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噩梦

        宋来弟初中只有两个爱好，爱打扮、爱看小说。

        情书事件后，她也不打扮了，早上漱口洗把脸就去学校，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只会拿着那只旧手机到chu1导小说看。等初中考完，成绩够不上重点高中后，小说也戒了。

        那是一场她难以释怀的恶梦。

        在她的世界里，初中毕业家里就不让读书，被迫出去打工养家的事情只存在于小说。

        他们这个二线城市，学校又靠着市中心的繁华地带，shen边相chu1的同学虽算不上大富大贵，至少也是衣食无忧的。除非自shen有强烈的意愿不读书，否则大多数孩子都是循规蹈矩的6  3  3  4结束自己的学习生涯。

        得知自己没上重点高中，她哭着跑回家，跪在那个女人面前dao歉，妈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这样痛哭。

        那个女人笑了，用宋来弟平生听到的最为母亲最为温柔的嗓音抚wei：“没关系的，宋来弟，每个人是不一样的，有些孩子天生就是不聪明的，他们本shen就不适合去读书，妈妈怎么会怪你呢？”

        她的妈妈，她的妈妈果真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宋来弟破涕为笑。

        第二天一早，宋来弟就被女人吵醒了，时间还早，才六点半，但是她已经中考完了不用再去学校了啊。

        那个女人的手像老虎钳一样紧紧咬住她，把她拽上大巴车，车上全是跟那个女人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妇女，过早地出工让她们充满倦意的脸上更添几dao风霜，宋来弟的稚nen在车厢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茫然，懵懂地牵住那双手，尽guan那双手的力dao那么蛮横，她依旧紧握着，这是她妈妈。

        进了厂房，穿dai统一的人投来的目光就没有断过，宋来弟形容不上来，倒不是恶意的，更多的是麻木空dong，为什么？宋来弟不明白，为什么一份工作会稀释人本该有的jing1气。

        她被带到主guan面前，一个油腻的大叔对着她上下打量，最后发出感叹：“这么漂亮的女儿这么小就进厂，可惜了。”

        大叔的目光像蛆一样，爬满全shen，宋来弟只记得整整一天shenti都发yang，她用力地抓挠，也挠不去那种恶寒。

        记不清，那个女人跟主guan说了什么，她从上车到下车，再到走进来都认为自己只是来zuo暑假兼职，所以她并没有产生一丁点抗拒，只是紧跟在其后服从安排。

        直至腰酸到直不起来，还要被众人调侃，小孩哪有腰。她走出厂房，外面月亮已经上了枝tou，宋来弟害怕了，她想象中的兼职不是这样的，厂房吞噬了她的白天，那间小屋吞噬了她的夜晚，她在这两个空间不停周转，唯一可以窥视这世界的只剩下那辆循环往返的大巴。

        再一次在母亲面前痛哭：“妈妈，我不要去了，太可怕了。不光是心理还是shenti都很痛苦，我到高中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我一定会好好读书，考个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