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另一只盘子，向服务生要了塑料手套，开始剥起虾。

        赵多看得眼都直了，“为什么你这么会剥？？”

        赵多还在剥，大小姐看不下去了。

        大小姐吃了虾，笑：“我帮你剥，是不是要给我点辛苦费？”

        “新西兰鳌虾，”赵多着手套，一脸正在和危险敌人斗争的表情，手指用力，想要掰断虾。但虾壳太，她怕伤着手，又不敢完全用力，想要剥开虾的壳，就有些困难，“有一次我爸请客吃日料，带我去，我们三个人六只虾，四百多。”她吃惊的口气，还比了个七的手势。

        “现在看看，”郑楠说，“好像只是地方不一样，但是哪哪儿的人好像都能找到一种共。”

室内很吵。龙虾餐车那边，一轮龙虾派送完，餐厅补货需要时间，排队的人群没有散去，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待。其他地方，像海鲜区，也是有人拿着夹子挑挑拣拣，把好的都挑去。后面的人就只能拿到个小的。

        “那我等会儿也去多拿点。”郑楠赶紧说，“我也要吃回本。”

        大小姐满不在乎，一口一个屎字蹦出嘴。赵多正举着刀叉，兴奋想要切一块班尼迪，听到大小姐的话，她刀子一，心被刀子压破，黄的颜色了出来，让她想起某种不可言说的稀壮物。

        大小姐优雅地叉起一块西瓜，看着正和鳌虾壳斗争的赵多，“你们走出去千万别说你们是经专业的。什么叫回本，钱到手才叫回本。你们吃再多，那钱也不可能回到你们手上。那些东西只会落入你们肚子里，变成你们的脂肪。吃多了，什么高血脂高血压，小心都落到你们上。”

        也许这里的人份不同，但是郑楠开始觉得这里和她妈会带她去的集市菜场也没什么不一样――都很吵，都有人在争抢。

        郑楠一惊，“这么贵？？”她算了算，“一只虾六十多？？”

        这一大早上的，还吃着饭，还在这么好的地方吃早饭……赵多腹诽，默默把那盘班尼迪放远。

        呜呜……赵多受到挫败，背都弯下去不少，不过很快打起神，准备对付下一只鳌虾。她拿起一只，回忆着大小姐剥虾的手法，前面是因为鳌虾虾壳，壳边缘尖锐。这回有大小姐示范过，她鼓起勇气，两手抓住虾，真下手时她豁出去了，也不手应该放在哪个关节，往用力一凹……她剥虾的样子没大小姐那么轻松，但好歹也是剥出了虾肉。

        赵多眼神都燃起来了，“我要多吃点！要吃回本！”

        “你为什么拿了这么多的这种虾？”郑楠好奇地问。

        赵多看了一圈，“算了，他们看着也好忙。”

        大小姐轻哼，“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我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种事看别人剥，就知怎么剥了。”

        暂时就别吃了吧。

        大小姐摇摇，从她手里拿过那只虾，上手套，服务员给的多。大小姐一手把虾压在桌面，一手在虾的几个关节坳了一下，轻轻松松就给剥开了。

        大小姐平静的口气，“日料店专门宰客，是暴利行业。她爸请客，吃的是氛围，表现的是心意，价格也是一种氛围和心意。”

        “你叫服务员来帮你剥。”

        赵多以为那虾是大小姐给自己的，手正要伸过去，谁晓得大小姐举起那虾，一张嘴，咬了下去。

        大小姐停下叉水果的动作。

        赢了赢了！赵多难得在口功夫上赢过一次竺舒瑶，和郑楠靠在一起，当着竺舒瑶的

        “英又怎么样？”大小姐，“他们就算西装革履，谈吐可能斯文些，但只能说明他们可能比较会装。不什么份的人，都是人，份再高的人，都得拉屎。屎肯定是臭的，难还能是香的？你见过香屎，还是镶着黄金的屎？”

        郑楠没见过那虾，那虾的虾大致是红色的，虾和虾连接的地方有一圈深红色。其他地方的颜色就比较淡。虾的钳很大，眼珠也大。虾壳在光照下有些剔透。

        赵多哼哼唧唧，看到大小姐那盘水果，伶俐回嘴：“早上空腹吃水果也会增加血糖――当心糖病。”

        赵多眼馋，“你不是剥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