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休息日，”笪其兆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她说和朋友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需不需要我帮你，”他嘴里全是帮着朋友的说辞，“出手‘提醒’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想，你不会想要那种结果的。”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笪其兆那份不切实际的幻想。

        梁颐话锋一转，仿佛不经意地提起：

苏伯年的老师，一直把自己当成长辈。当初苏琴嫁给我，他似乎就一直很不满，觉得我不上伯年留下的家庭。好几次在公开场合，都很不给我面子。”

        听到这句话，梁颐的脸上立刻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他不能也不可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占有，而将自己最完美的“作品”，置于被集团回收并“榨干”的危险之中。

        这句话，充满了属于上位者的傲慢与杀意。

        内心却在嗤笑，自大又愚蠢的家伙，连对手是谁都搞不清楚。不过这样也好。      梁颐飞快地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和利弊。

        “先不着急，看看再说。我已经安排好了。”

        “不，”笪其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决绝，“其实我想知的是，要怎么样才能把苏悦从‘琉璃樽’的项目里彻底脱离出来？”

        “这些老不死，最喜欢玩主持正义这一套，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条命。”

        梁颐看着笪其兆脸上重新浮现出的平静，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看着远那个因为沈律师的话而出真心微笑的女孩，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占有的弧度。

        “我猜，是当时生日宴会上的那个男孩。”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瞬间抚平了笪其兆心中那份因为领地被窥视而产生的暴躁。

        他看着笪其兆，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最残忍的现实。

        但他要的远不止于此。

        是的，家才是他唯一的、绝对不受任何人干涉的地方。他才是法律上拥有着苏悦”理权“的人

        他看着远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沈敬，嘴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冰冷的嗤笑。

        “既然你不想让太多不相干的人，去碰你的‘宝贝’，那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不用。”笪其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笪其兆发出了一声极度不屑的冷哼。

        “话是这么说，其兆，”他晃了晃杯中的，金色的酒在他镜片上反出冰冷的光，“但这种老家伙，虽然碍事，却也最难缠。      看在他一把年纪，给他点面子。”

        “不如，就先‘指定’苏悦。”梁颐微笑着，抛出了这个充满了诱惑的提议，“按照‘琉璃樽’的规则，一旦有‘客’提前指定了某个女孩，那么她就可以脱离后续的公共课程，转而学习由‘客’亲自指定的、一对一的‘定制课程’。这样她就不会再接到其他男人了。”

        “钱不是问题。”

        来了。      梁颐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着。这才是今晚他最想了解的情报。他的脸上出了恰到好的关切。

        梁颐听完，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玩味。他没有直接附和，而是像一个最冷静的“盟友”从利弊的角度，为边这边冲动的朋友进行分析。

        梁颐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安抚的笑容。

        “其兆，”他叹了一口气，“‘琉璃樽’的项目，是集团投入巨大的项目，集团对这种项目的投入从不吝啬。其中的每一个女孩从筛选到培训，都耗费了巨大的资源。”

        梁颐顿了顿，用一种充满了自信和安抚力量的语气，说出了让笪其兆彻底放下心来的话。

        “所以，就算是被舍弃掉的‘失败品’，集团也几乎要将她们的剩余价值，压榨到成为废弃物为止……”

        他顿了顿，用一种更沉重也更警告意味的语气说：

        “我只是……”笪其兆的声音里，充满了犹豫“我还是在犹豫着，不想让太多人碰他”

        “说起来，闻昭，你这次给基金会捐了一大笔钱。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

        “梁弈，我最近发现，悦悦很不对劲。”

        “原来是他，”他笑着说，“其兆，你也别太动气。这个年纪的男孩，除了年轻和傻气，一无是。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用担心，下一步的课程上就要开始了。她很快就不会再有这种不必要的‘天真’了。”

        他知，梁颐说的是对的。

        “什么办法？”笪其兆立刻追问。

        笪其兆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过苏悦。他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冰块撞击杯的声音，和他此刻冰冷的声音，如出一辙。

        这个提议像一光，瞬间照亮了笪其兆那颗被占有和嫉妒所笼罩的内心。

        他向梁颐描述着当时的细节：“她抱着一个傻得要命的布偶猫，脸上是那种……甜蜜的愚蠢的红晕。浑都充满了爱情的酸臭味”

        “毕竟他手再长，也伸不到你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