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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后深深地看着那张苍白倔强的脸，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骨髓里。

        “不然呢？”她语速加快，“那些东西都是瞎编的……”

        说完，他转，毫不犹豫地拉开病房门，大步走了出去。沉重的关门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如同一不详的丧钟。

        也是，沈聿跟顾涵从青梅竹变成反目成仇，连最后都在吵架。

        “你，不要后悔。”

        她仿佛被这突如其来近乎疯狂的激动所震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至于吗？”      仿佛无法理解他这滔天的怒火从何而来。

        “行。”他缓缓直起，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你选他。顾涵，记住你今天的话。”

        “我为什么不能找他？”她的声音陡然高，“我只能找他！除了他，我还能找谁？我敢找你吗？”

        “哦？”沈聿微微俯，拉近了距离，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那你告诉我，”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你是怎么知，我们最后一次通话，吵的是什么内容？你是怎么知，我警告你‘不要回来’？你说‘是不是我不回来，你们就可以瓜分万云’，你怎么知的？”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扎进心脏，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变得无比阴鸷。

        “是吗？”沈聿步步紧，“那在普陀山，你跟会明法师聊了一下午‘借尸还魂’、‘异世之魂’，也是因为脑袋不清醒，看小说看多了？”

胡话怎么能当真，是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吗，我给你歉……”她试图搪过去。

        “女朋友？”沈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毫无意，只有刺骨的嘲讽，“你为什么要找他？江贤宇？你们早就分手了，断得干干净净。你‘死’了五年！整整五年！从地狱爬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是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低吼出来，愤怒和痛楚薄而出。

        沈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包了被背叛的愤怒，刻骨的失望，以及一种……疯狂的占有？

        “只能找他？”他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所以……你很爱他？”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里挤出来，“爱到连死都忘不了他，爱到回来第一时间就要找他，爱到差点再死一次，也要开着那破车去找他。是不是！顾涵，你回答我，是不是！”

        沈聿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她彻底语，嘴微微颤抖着。

        她猛地偏躲开，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和疏离：“沈先生，请你自重。我是你表哥江贤宇的女朋友！”她试图用这层关系筑起最后的防线。

        看着她的反应，沈聿脸上那抹得逞的弧度加深了，甚至带上了近乎亲昵的意味。他伸手，似乎想拂开她额前汗的碎发，动作带着一种生：“涵涵，别闹脾气了……你回来了，就好。”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单调的“嘀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