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距离护士站不远，房门虚掩，沈彦和张主任的对话隐约传来。

        小姑娘立即迎上去，帮着推床，注意力都在母亲上，完全忘记了后还跟着个人。

        周秀芬被推进病房，苏稚白到护士站办理入院登记，整个过程，沈彦沉默地一直跟在她后，直到有人认出他。

        沈彦：「你的问题太多太杂，我建议你整理之后再来找我。」

        沈彦说的朋友……该不会是自己吧？

        护士A：「那是谁啊，看起来还是学生的样子，张主任竟然对他这么谄媚，想不到啊，想不到。」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满脸惊喜：「沈……你是沈老的孙子，沈彦吗？」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苏稚白。

        护士B：「没听见张主任说看过他在《柳叶刀》上的论文嘛！那可是《柳叶刀》诶，这个男生肯定不是一般人！」

        张主任一点没有不高兴，热情不减，抓住机会提出心中的专业难题，口沫横飞。

        沈彦看着少女的背影，没有再试图说服，而是沉默地跟上去。

        妈妈还没有醒，安静地躺着。

        不顾护士们探寻的目光，苏稚白快步走向周秀芬被安置的病房。

        张主任：「我平时哪儿能接得到你啊……」

        电梯到达相应的楼层，「叮――」一声后，电梯门开启，苏稚白走出去，刚好遇到护士将周秀芬的病床推过来。

        护士ABC一口同声：「是沈圣华的孙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写着周秀芬名字和床位号的住院手环，小心地给她上。

        语气平淡，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说完，转，也不回地往电梯间走去。

        小姑娘默默放下笔，将表格推给她们：「资料填好了，我先去病房看我妈妈。」

        张主任快步走到沈彦跟前，伸出手：「哎呀，真的是你啊，久仰大名！我在《柳叶刀》上拜读过你的论文，关于神经突出可塑在创伤后修复中的应用那篇，太彩，简直是天才的构想！」

        听着她平稳的呼，苏稚白心安了许多。

        沈彦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若无睹，只是目光扫过对方牌后，微微点了点：「你好，张主任。」

        护士站里围观的小护士们小声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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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张主任回答了什么苏稚白没有再听，只是在听见「朋友」这个词的时候，手上给母亲掖被角的动作顿了顿。

        护士C：「……你们没听见吗？张主任说他是沈老的孙子，能被张主任尊称为沈老的，只有圣华医院创始人沈圣华老先生一个，所以，这个男生……」

        沈彦：「我朋友的亲人在这里住院，我还会再来，你尽快整理。」

        她深呼，稳了稳情绪，：「沈彦，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说过了，      我爸爸不需要转院，我们在这里很好，医生亲口说的我爸爸这几天就会醒过来，我们现在只需要等他醒过来就好，不会任何多余的事。现在，我要去病房找我妈妈了，请你也去你自己的事吧。」

        这医生脑科张主任，在医院地位很高，平日里总是沉稳冷静的，突然如此失态，护士们都吓一，不由地齐齐看向沈彦。

将沈彦拉到无人的服务台边。

        正在单子上签字的苏稚白闻声也抬起。

        「不得了不得了，这么一尊大佛，怎么会来我们科室的？好像，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