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知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后传来男人低沉缓慢的声音：

        车内空气闷闷的，林书知坐得笔直，一手护着上的公文夹，一手偷偷放在自己肚子上。她其实中午还没吃饱，便当好吃是真的，可她不敢吃太多——她知沈御庭讨厌她在外面「吃得太开心」，尤其是在「别人面前」。

        林书知低，咬下第一口。

        佣人迎上来说：「沈先生，今天排骨是照您吩咐的方式炖的，林小姐应该会喜欢。」

        林书知脸色变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林书知愣住，小脑袋顿时当机，嘴角还沾着一点甜酸汁。她下意识了嘴，然后怯怯地摇：「我……我没看别人啊，我就……就吃饭……」

        他的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一丝笑，下一秒便又低翻页，恢復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嗯，好就下班吧。」沈御庭淡然说。

        她转看他，那一瞬间的眼神，有点慌，有点呆，还有点……发自内心的闪亮，她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慢慢咀嚼。

        餵养，是最隐密的囚禁。

        「你确实没看。」

        「张嘴。」林书知乖乖张嘴，沈御庭餵了一口食物给他的「小动物」。

        下班的时候天色昏沉，云层压得低低的，像一张无声掩下的灰绒毡。

        「家里厨子的糖醋排骨，好吃吗？」

        林书知怔住，反地点了点。

        甜、酸、郁香气满溢，她原本发亮的眼神，渐渐染上一层疑惑与惶恐……但还是忍不住吃下第二口、第三口。

        他要她吃，要她满足，要她乖巧地被填饱，被温柔地束缚，直到她完全离不开他。

        车子驶进别墅区的时候，林书知的肩膀已经紧绷得像弦。可她还是乖乖下车，跟着进了玄关。

        男人声音低柔，近乎温和，「你不是说，很好吃吗？」

        沈御庭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又夹了一块排骨。

        「知知，今晚你要把它吃完。每一块，都要吃给我看。」

        不准太近，也不准太远，

        她想起来时，脸都白了。

        她是属于他的，连思绪都不该被别人打扰。

        她没有意识到，她越吃越沉迷，越吃越乖，沈御庭就越来越满意。

        「吃吧，知知。」

        林书知小心地跟着沈御庭走出律所，步伐不快不慢，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那是他曾教过她的。

        那副样子像极了一隻不知自己闯祸的动物，单纯地以为只要摇摇尾巴就能蒙混过关。

        糖醋排骨不只是爱——那是他在她脑里种下的锁链与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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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的「自由」，也一口一口地，被他餵进肚子里，化成一把无形的锁。

        太近是逾越，太远是疏离。

        沈御庭沉默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却冷得发沉。

        「……嗯嗯！很好吃！」她点像啄米似的，两眼都亮了，沈御庭家中的厨师饭都好吃，她是嚐过的，跟中午的便当没得比。

        她说得一脸无辜，语气里还带点糯的讨好。

        「好吃到连旁边的男人都没看见了？」

        可糖醋排骨真的太香了……甜甜酸酸的，咬下去还有骨上的汁。她刚刚甚至还咽了一口口水，那动作不经意又本能，像只刚从锅里偷吃的猫，谁知那一幕正好被他看到。

        他走过来，手指突然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对视。

有。

        他低声，语气却比刀更锐利，「可你吃得太香了，香到别人都想餵你吃一口。」

        沈御庭却笑了，笑得令人发寒。

        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动作模式：换鞋，摆好包包，双手抱在前等沈御庭换衣服。

        但她没发现，那一刻沈御庭的眼里，藏着一抹深不见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