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心在她面前蹲下，眼神幽深：「你良心过得去吗？把一个对妳喊『妈妈』的女孩推下山坡，再回把她保险金领得乾乾淨淨。」

        她笑了，声音平静却如冰刃：「或者妳比较习惯叫我……？」

        「我……我只是想救我自己……」徐垣语无次，眼神闪烁，「她不是真正的女儿，是领养的……」

        「请妳，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位徐太太，涉嫌故意杀人与保险诈欺，我们有录音、有证词、有保险纪录。」

        徐垣照例在小巷里那间老旧的彩票站蹲着抽菸，烟雾在她脸前缭绕，一张满是绉纹的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

        裴宴川与高牧珽从车里走下来，跟着警察出现。

        白子心冷笑，眼神无比锐利：「我说——『我妈只是太累了，她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说着，忽然尖声喊起来：「是她运气不好！是她自己太天真了！我从小就告诉她别太信人，是她自己非要跟我去……是她自找的！」

        下一秒，警车鸣笛声从巷尾响起。

        徐垣崩溃地大叫起来：「是！我错了！我有错……但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站在她后那条巷口的女孩出现了。

        她哭着爬上前抓白子心的脚：「饶了我，妳不是鬼，妳活着……不对，妳怎么还活着……那不是……真的摔下去了……妳……妳是谁……？」

        白子心微微一笑，低声呢喃：

        直到那一天——

        白子心冷冷一笑：「我是来为她讨命的。」

        她按下外套内层的隐藏录音键——全程录音早已上传云端备份。

        徐垣猛然转，烟掉在地上，瞪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徐垣脸颊红，呆愣地看着这个「重生」的女孩，彷佛真的是厉鬼索命。

        「妳想知我死前最后一句话吗？」

        地球，深秋，黄昏。

        白子心今天穿的是简单的牛仔外套，着鸭帽。她缓缓走近，每一步都带着压迫与审判。

        「妳不是人。」

        「亏我当初还如此信妳。死之前我都在想着要怎么让你过上好日子，我都在想你是不是生病了才开车失控，妳知吗？」白子心说，同时也是对着文说。

        徐垣呆滞地被压制在牆上，脸上那副恶鬼般的惶恐，终于在真正的法律与报应前，出脆弱的一面。

        当初的白子心从千金小姐变成平凡普通的人，她一度被这位养母感动，想着居然有人会跟不是自己血缘的人那么好。

        白子心站在黄昏斜阳里，望着她被押进警车。

        「我那时候欠了二百万，那些人要砍我手指……我能怎么办？！」

        「妳现在，在我心里永远都不会再掉下去了。」

        后风起，一抹淡淡的灵魂微光在她耳畔响起。

        文轻声说：「谢谢你……子心。」

        「我当然没死，徐太太。」

        「妳怎么下得去手？」

        徐垣的一，跌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嘴里不停颤着：「不可能不可能……鬼……妳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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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妳是谁？……不、不可能……妳不是……妳死了！我、我亲眼看到——！」她突然不敢继续说下去。

        啪！

        ——与那死去的文长得一模一样。

        「妳养了她十几年，就是为了骗补助、买彩券、借高利贷，最后连命也要骗？」

        白子心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地甩了上去，不解气，她又甩另一记耳光。

        她最近的赌运不佳，手紧得很。那笔保险金早就输光了，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文死了，没人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