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dao歉信
英飞羽早知dao,她是特别容易被收买的人,譬如一束栀子花。它很柔ruan,必定不能像匕首,强迫她的意志。它很廉价,必定不能腐蚀她的原则。
它最大的优点是芳香,不谦逊不清高,要香透捧着它的人。
英飞羽心生愧疚,昨夜她竟然准备先斩后奏,把稿件发布后再向文越霖请罪,她是多么卑劣的一个人。
到了临时办公室,英飞羽将文稿打印出来,附上一封手写dao歉信,字迹工整写满一页纸,尤为诚恳地为她昨夜偷录dao歉。
她拿着两页纸,往文越霖的办公室去。
若以直线距离定义,两间办公室相隔不远。
但人类无法折叠空间,英飞羽想要去到文越霖的办公室,需穿过她所在的一楼走廊,尽touchu1左拐,等待电梯送她上八楼,再通过两栋楼之间悠长的连廊,像座不会晃动的铁索桥,高层的风时而飞过。
到达另一栋楼,走廊沿楼ti画了个“回”字,文越霖的办公室在正对面,她需要绕大半圈,终于抵达他的办公室门口。
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恰好满足英飞羽心虚的状态。她轻声慢步踏入,将两页纸端正放在桌面。
文越霖残留的气味混着桌角栀子花香,她心脏突突两下,就像长了翅膀胡乱飞舞,撞到肋骨又跌回来。
她一溜烟地跑了,哪guan当事人是否能看到。大不了再写一篇检讨,她心想着,写检讨是新闻中心的企业文化。
气chuan吁吁的英飞羽回到临时办公室,撞见成叙珍拧眉挂断电话,她看着英飞羽lou出狡黠的笑容。
“英老师呀,你过来呀。”成叙珍迂回地念她,一句话拐了好几个弯。
“怎、怎么?”英飞羽扶着门框,知dao准没好事儿。
“你替我去台里开会吧。”成叙珍哭笑不得,“我这么大年纪,一坐一上午,厕所都不能去,真受不了。”
“我级别不够。”英飞羽倚着门框推脱。
成叙珍听了,兜手取下脖子上的工作牌,拍在英飞羽心口,“现在你是英主任了,你可以去。”
英飞羽忍不住翘起嘴角,她发觉“英主任”这三个字真好听。
“英主任?”成叙珍趁热打铁,又喊了一遍。
英飞羽立刻翘起尾巴,抿紧嘴角不愿笑,但笑意从眼睛里漫出来。
“英主任,我请您喝nai茶好不好?”成叙珍凑近,眉tou和鼻tou几乎皱到一块,用力恳求她。
“好吧。”英飞羽彻底被蛊惑。
她晕晕乎乎转向门外,胃里淌了一汪蜂蜜似的,甜丝丝地抵在她she2gen,心甘情愿代替成叙珍坐在会议厅里。
离开之前,她想携带一些欢快的氛围,择下清晨的栀子花,为防它再度遗失,紧紧缠在发髻的pijin里。
手掌大的重ban栀子花伴她远去,临时办公室好像永远只能有一位记者,英飞羽离开半小时后,文越霖来到办公室门前,遮住门外大半的亮光。
成叙珍因突然降临的影子抬tou,与他面面相觑。
“文工,怎么了?”她茫然站起来。
文越霖看着英飞羽空dang的工位,很快收回目光,像偶然路过,突发奇想关心媒ti记者,“怎么只有一个人?”
“英记者去台里开会了,您找她?”
“没事,你忙吧。”文越霖转回shen,往他的办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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