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淮关掉水龙，闭上眼，无声地呼出一口气，试图将膛里那灼热窒息的悸动强行压下去。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你端着的西瓜盘上，声音没什么起伏：“有事？”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气音。

        谢采淮站在门后，高大的影几乎填满了门框。

        “我去洗漱了。”你低声说，像在跟他报备，又像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卧室没开灯，只有书桌上台灯晕开一小圈黄的光，将他半边脸映得清晰，光线勾勒出少年下颌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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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端起杯子，怕妨碍到他所以站远了些，小口小口地喝着牛。

        你不是有意的，突兀的声音将你自己也吓了一，但看到大哥的动作停下后，紧张之余又带点隐约的期待。

        谢采淮的目光终于从西瓜移到你脸上，他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沉重地让你心莫名一紧。

        直到这种肮脏的，令人作呕的心思彻底消失。

        *

        你端着切好的西瓜，在原地等了十几秒没听到回复声，刚抬起手准备再敲一遍，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向内拉开。

        你和他在家里一整天就早上说了几句话，气氛压抑的要命。

        被妥帖地照顾习惯了，现在这样堪称冷淡的对待，让你鼻尖发酸，憋着气几口喝完牛，将玻璃杯放在台面上时发出清脆的一声。

        可他只是拿过玻璃杯冲洗干净后放在沥干台上，然后继续洗排骨。

        刚刚本以为他会把杯子递给你，你手都抬起来等着接了，结果对方都没转，放一边让你自己拿，你心里突然有些委屈。

        谢采淮洗排骨的动作停了。

        说点什么吧？说什么都好，像平时那样教训你都可以。

        你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水池对于谢采淮来说有些低，他别扭地弯着腰，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水冲刷着早已理干净的排骨，谢采淮沉默地站在水池边，薄紧抿，视线落在虚无的一点。

        在沙发上左右了几圈后，你坐起来，趴在靠背上盯着谢采淮的房门，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少女小心翼翼地声音：“大哥？”

        他没回，只从咙里应了个单音节：“嗯。”

        “那个，我……我切了西瓜…太多了，有些吃不完……”你局促地举起盘子，像给君王献宝一样，努力推销：“很甜的，大哥也尝尝……”

        保持克制，保持距离。再坚持一年，然后立刻离开这里，离开她。

        应该是这样的……这样是对的。

        谢采淮坐在桌前，面前是摊开许久也没下去的题目。听到你的声音，他缓慢地扭过，盯着薄薄的门板，似乎能透过它看到门外那个令他日夜煎熬的影。

        午饭后谢采淮收拾完碗筷就回了房间，直到饭点才出来准备晚饭，吃过饭后又将自己关在卧室里。

        你窝在沙发里发呆，电视机里放着你最喜欢的综艺，可你突然觉得吵闹，没有心情再看。关掉电视后你抱着靠枕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蔫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