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拾起夏被，替你捻好被角，他就势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用视线描绘你的睡颜。

        那个吻并没有落下。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两半，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底，心甘情愿地注视着自己沉沦。

        “哥……”你试图发出声音，咙却干涩的只挤出一个破碎的气音。

        *

        少年低嗅了嗅自己上的味，之前在门诊借用清水和纱布洗过一次，现在只剩淡淡的铁锈味。

        谢采崎的瞳孔逐渐适应了昏暗，看清你蜷缩在床上的轮廓，被子大半都掉在床边，睡裙卷边到大，出大片白皙的肤，在月色下的少年口干燥。

        你塌下肩膀，双手捧着他的脸，指腹过他发红的眼尾，哽咽着：“大哥，你生病了对不对？”

        凌晨3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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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近的距离下，你能清晰地看到他苍白肤下淡青色的血和因压抑而微微颤抖的睫。

        他换回了出门时的衣服，在私人门诊简单地理过伤口，还输了，虽然绷带下的肋骨仍在作痛，但比起先前的撕裂感已经好上太多。

        你该摇的，拒绝他，甚至可以因为他的冒犯而给他一巴掌，可当看到谢采淮紧蹙的眉和眼睫上悬而未落的泪珠时，却感觉全的力量都被抽空。

        他找到答案了。

        谢采淮摸你后颈的动作温柔又缓慢，像在抚摸珍世的珠宝，克制着自己的贪婪，尽量小心翼翼，不会伤害到你。

        你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如水般退去，只余下狂乱的心。

        “又不锁门。”他垂眸自言自语，走进来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混乱又迷茫，不知如何反应，一丝说不清不明的悸动与被侵犯界限的震惊，在你心中翻江倒海，将你对谢采淮一切的认知全打碎重组。

        与他指尖的温度不同，他的称得上冰冷，颤抖着一即离。

        怎么办？说什么？为什么？

        细微的锁孔转动声响起，防盗门被轻轻推开，谢采崎尽量放轻脚步，以免吵醒已经入睡的家人。

        你的话被他缓缓靠近的动作打断。

        客厅一片漆黑，他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却在经过你的房门时顿住脚步。

        或者说，那个吻并未落在你的上。

        爱的开始是觉得心，是看见对方落泪时，自己的眼眶也会发。

        少年的额抵着你的额，睫低垂，扣在你后颈的手掌依旧，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如同一个绝望的朝圣者等待神明的审判。

        “宝贝。”

        ……是爱。

        “妙妙。”

        “对不起。”少年突然开口，额轻轻蹭了蹭你的：“吓到你了。”

“大哥……你……”

        谢采淮闭上眼睛，感受着你掌心的温度，如同漂泊迷途的旅人终于归家，心脏的动逐渐平缓。

        他松开手，却没有起，而是保持着和你视线平齐的角度：“小妙，不选也没关系，只是可怜我也没关系，我愿意被你施舍怜悯……”

        谢采淮只是轻轻地吻了你的嘴角。

        他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咔哒”一声，门开的瞬间用没受伤的那侧肩膀抵着门板，让门顺着惯悄无声息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