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像刀锋刮过肤：

        陈渂钦把帐篷卷夹在腋下，看也没看何家骏，只说了句：“走。”

        何家骏也站起来，摸黑套上子，没穿上衣。他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冰冷的、带着工厂废气味和土腥气的雨夜狂风瞬间灌了进来，得两人的肤瞬间起栗。

        何家骏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转化为一种阴鸷的冰冷。陈渂钦猛地发力，将何家骏狠狠掼向旁边堆积如山的霉布料！砸在冰冷的布匹上，发出一声闷响。呼变得破碎不堪，膛剧烈起伏。突然失去所有的思考，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都被陈渂钦的、带着毁灭意味的碰彻底焚毁。只剩下，这承载着无尽痛苦与渴望的躯壳，成为唯一的真实。

        两人一前一后，赤着上，就这样冲进了门外瓢泼的、仿佛要淹没一切的冰冷雨幕里。雨水瞬间浇透了发、肤，进眼睛，比刚才的汗水更刺骨，也洗刷掉所有粘腻的痕迹。他们没回，影迅速被工厂区重的黑暗和狂暴的雨帘吞噬，像两粒被狂风卷走的尘埃。

        每一次入都带着碾碎骨的力，深入到底。陈渂钦的腰如同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凶猛、准，每一次抽出都带出黏腻的水声，每一次贯入都直捣最深，将那紧致火热的甬撑开到极限。交合早已泥泞不堪，被疯狂搅动出大团大团浑浊的白沫，随着激烈的动作飞溅，黏糊糊地沾了两人的小腹和大。

        “去边？”（去哪？）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陈渂钦没再问。他推开何家骏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起，动作利落得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纠缠。他踢开脚边散落的衣物，径直走向角落堆着杂物的架子，从一堆满是油污的帆布下，扯出那卷落满灰尘的旧帐篷。布料冰冷糙。

        “呵！”在息之间，陈渂钦终于吐出这个字。

        汗水和的气味还粘稠地裹着肤。仄的纺织厂里，只有两人重未平的息在回。何家骏的手还扣在陈渂钦汗的后颈，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突起的骨。

呻。那声音在狭小空间里回，混合着肉猛烈撞击的沉闷“啪啪”声。

        “落雨，边度都得。”（下雨，哪儿都行。）何家骏低笑一声，气息在他耳后，带着惯有的、不不顾的疯劲。

        “你成日都咁渴望俾，人伤害。”（你总是这么渴望被伤害。）陈渂钦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嘲弄和毫不掩饰的厌弃，却又在最深燃烧着一种扭曲到极致的占有烈焰。他的动作越发激烈，每一次深入都带着惩罚的力度，狠狠撞击着陈渂钦最深，也碾碎着他仅存的、摇摇坠的自尊。粝的布料摩着赤的肤，带来刺痛与屈辱的快感。

si  m  i  s  h  u  wu.  c  o  m

        “唔…叼！慢…慢啲…陈渂钦…你老母…”（唔…！慢…慢点…陈渂钦…你他妈…）何家骏的呻断断续续，被撞得语不成句，眼角出生理的泪，双手死死抠进陈渂钦后背的衣料，几乎要撕破。

        “唔喺你想要咩！”（不是你想要的么！）陈渂钦咙深出野兽般的低吼，息重。他非但没有放缓，反而掐着对方腰的手更加用力，几乎要嵌进肉里，腰的撞击变得更加狂暴、失控，像是要将下的人彻底钉穿、捣碎。每一次凶狠的进都伴随着他压抑在腔深的、如同困兽濒死的怒吼，那是对过往所有痛苦和愤怒最原始、最暴烈的宣。

        极致的痛苦与灭的快感在神经末梢轰然炸开，仿佛灵魂都要被这狂暴的结合彻底撕裂、熔铸。

        何家骏的眼神瞬间涣散，一原始的、毁灭的冲动蛮横地冲垮了摇摇坠的堤坝。他感到指尖在颤抖，更感到灵魂深那份从未熄灭、羞耻而灼热的渴望。渴望被征服，被占有，被碾碎在这片见证他们腐烂关系的废墟之上。

        “陈……”何家骏想说什么，破碎的音节立刻被陈渂钦凶狠落下的堵死。这个吻毫无温情，只有掠夺和啃噬，混杂着血腥味。

        陈渂钦没立刻回答。他膛还在起伏，感受着下冰冷糙的地板透过薄毯传来的寒意，也感受着何家骏贴着他脊背的、同样的膛。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机油和他们刚刚释放过的腥膻气息。沉默了几秒，他猛地抓住何家骏那只扣在他颈后的手腕，力不小。

        “够胆走唔走？”（敢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