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第一個月就壞了自己的好事。

        可是，姜寶韞實在非常惹人憐愛，心健全的裴應因此感到痛苦。他不敢向求助公開自己怎麼和她耍小心眼，所以現在沒人能幫得上忙了。

        他藉著洗澡的由頭抱著衣服進了浴室，一面沖水一面想著今天該怎麼辦，蜜月行程本來就排得非常鬆散，他又留了四天空白調時差，所以只能把備案拿出來用了，否則兩個力充沛的人關在酒店裡過一天還真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於是，裴應渾水氣的從浴室裡出來時，已經決定了白天必須要排費神費力的行程，最好讓體力差的姜寶韞晚上沾床就睡。正在悠閒啃蘋果的姜寶韞忽然感到後背一涼，轉過頭看見是濕漉漉的裴應十分喜愛，對他的想法渾然不覺，把人拉過來也餵了幾片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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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應藉著「調時差最好多曬太陽」的理由把想要在酒店裡生的姜寶韞帶出了門，在兩個街區外找到了當地最大的市集，兩人開始四處亂看，最後在市集裡繞了八個小時。

        姜寶韞很能認路，之前自己來逛過一圈，基本記住了主要幹。可市集裡GPS時常斷訊，裴應又是個路痴。路痴的好處就是無論路口是新是舊，在他眼裡都是似曾相似燕歸來，來時路也就無可奈何花落去了。

        於是他在每個節點上都有與眾不同的走法。生好奇的姜寶韞興奮得很，跟在他後頭亂闖，於是自信的她和迷茫的他走了許多彎路，同時生生地錯過了他想搭的下午公車。

        儘平日裡是自己比較可靠沒錯，裴應依舊不理解為什麼空間感很好的姜寶韞每次他憂心忡忡時都拍脯保證還能回去，卻一直堅持讓他帶路。

        不過戰略目標大於戰術手段。傍晚時姜寶韞終於願意扛起領頭羊的責任，拐了七八個彎就出了市集，很快回到飯店，裴應聽見她和櫃檯打招呼的聲音都有些發虛，就明白自己的目標終究還是達成了。

        姜寶韞進了房間就直奔浴室，很快洗完澡後抱著罐體坐在床尾，慢慢扭開蓋子，一面倒在被子裡閉上了雙眼。

        「妹妹。」裴應捧著沙拉碗過來叫她。「怎麼這麼早睡？吃點晚餐好不好？」

        「我不吃草，謝謝。」姜寶韞掀起眼，撐著自己坐起來，挖了一些擱在腳踝上。

        「有魚排的……吃一點吧，下午吃點心不算數的。」

        「不要，想睡覺。」她抹開，鬱悶地嘆了口氣。

        「不開心嗎？」雖然過程與他無關，但畢竟是曾經盤算著要把她累成這樣的，有些愧疚的裴應趕緊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