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到费城的时候，堵在分岔口，近二十分钟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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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有各的难，阿东懒得多问，笔朝右边越野车一点：“那边。”

        听到满意答案，秦森才松手，指痕在冷白肤上格外刺眼。他坐回去，指腹蹭了蹭那红痕，笑得温：“忙你的。”

        “左边大巴。”阿东笔一划。

        秦商瞳孔倏地收缩，转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男人。只见他慢悠悠地睁开眼，拿出手机，拨号。

        他扬下巴算应了。每次有新货到，他都会先来挑一波，有用就收走。对秦崇立那边就说闷死了。

        话，说得好听，但眼神透着警告，明晃晃告诉她，这事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黑箱都敢钻，汽车不敢坐？”

        吴磊瞅瞅左边排队上大巴的人群，又望望孤零零的越野车，忐忑地问了句：“他们怎么都去那……”

        外突然吵轰轰的，是新到的‘码货’靠岸了。

        吴磊僵在原地。

        那笑容、那语气，仿佛刚才掐人的不是他。

        吴磊顿时心一懔，自认为面容上没什么变化，又黑灯瞎火的，他吓得低下，“来到新环境，什么都好奇看看而已。”

        “安东尼先生，深夜打扰了。”男人英文利。话，说得客套，面容却无半分歉意。

        “森哥。”码盘点的人参差喊了声。

        秦森没耐和他耗：“洗盘子，左边排队。想挣钱，”他下巴朝越野车一抬，“上那辆。”

        阿东把登记本交给阿哲，去铁屋找秦商。

        “去看看。”秦森闭目靠在后座。

        阿东笔尖顿住，抬眼打量他。邋遢得像乞丐，但骨子里的书卷气盖不住。“好好的，怎么会选择坐黑箱过来？”

        “说。”男人依旧闭目靠着。

        吴磊盯着这年轻人――黑衬衫敞半路，一气，偏偏压不住骨子里的悍。绝非善类。

        她脸颊被掐出红印，糊应：“……知了。”

        “费城今晚很热闹，都在找失踪的副署长。”

        吴磊苦笑：“超生，罚了两次，饭碗就砸了。家里七八张嘴等米下锅。”

        “吴磊，46，曾担任弗旦大学化学教授，正高。”

        “吴教授胆子这么小，挣什么大钱？”秦森叼着烟晃过来，笑得玩味。

        听筒那传来模糊的回应，像是睡梦中被吵醒。

        看着那人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自己，他觉得好笑，好奇问：“研究出什么了？”

        阿东拎着登记本，笔尖戳着纸面：“名字，年龄，特长。”

        阿东应了声推门下车。片刻后折返，看了眼秦商，言又止。

        登记了近一小时，秦森见剩下的也没什么价值，基本都是来打劳工的，点了点阿东的本子：“走了。去叫她。”

        “刘强，37，以前在东莞五星级酒店掌勺的。”

        吴磊只犹豫几秒，就抬脚走向越野车。那年轻人说得对，漂洋过海钻黑箱，难就为刷盘子？那不如在国内当私教。

        “森哥，前面设卡，在查查理德失踪。”

我又不舍得你进去，但总得有人进去蹲着，不是么？”他起她下巴，力让她吃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