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好的大補丹,延年益壽的。你快吃罷。」
「讓他從此不再記得妳,亦不再心存妄念。本座,便不碰他一
寒
。」
他已守了三日。
晏無寂眼底幽光一閃,眸色驟沉:「尾璃,是妳自己說不願走。如今又要去見妳那一月情人?」
似乎注定與狐結下不解之緣。
尾璃一怔,臉上猶有淚痕,聲音沙啞:
黎炎卻像忽然被驚醒般,
形微震,往後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與困惑。
他已將獵弓背回
上,腳步沉穩地下山。
他嗓音壓至極低,語氣冷
:
「不是那樣的……」
「……謝魔君。」
最後四字幾乎帶著森寒之意。
「狐仙姐姐從來不笑,說話也不這樣……這樣溫柔……」
「妳當本座是什麼?」
她聞言一驚,猛地搖頭:
那間熟悉的小木屋仍靜靜立在林中,屋外的吊床已撤,黎炎正坐在門前的小凳上,雙手抱膝,神情疲憊卻堅定。
黎炎眼前一花,微微一晃,下一瞬便閉上眼,沉沉倒下。
她走到那
影前,毫不遲疑地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沒殺。」
他語氣一頓,目光如冰刃劃過她的臉:
尾璃靜靜望了他一眼,轉
朝林間深處走去。
尾璃再度踏入靈林時,天色微暗,林風輕晃。
而在不遠處的林間陰影中,晏無寂靜靜立著。
自那以後,黎炎確實不再記得任何有關尾璃的事情。
這日,亦如往常。
灰狐則靜靜望著他的背影,又踮了踮爪,遠遠地、悄悄地跟了上去。
***
晏無寂垂眸看她一眼,未語。
「……去見他一面,可以。」
這笑容柔媚動人,眸光盈盈。黎炎卻驟然怔住,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我……我想見他一面。」
黎炎怔怔看著她,那張明明相似卻陌生的臉,終究還是順從地接過丹藥,將其吞下。
只覺得……不
傷害狐狸。
「妳到底是誰?狐仙姐姐……去哪了?」
「但——妳親手抹去他的記憶。」
她隨即將笑意收斂,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如同一層霜,悄無聲息地鋪滿眉眼。
她五指攫緊他袖角,
色蒼白,似一口氣都快要提不上來。
她一月以來汲取了他不少陽氣,如今贈以大補丹,也算報恩了。
連語氣也沉了幾分,如同尚在走火入魔時一般,冷冷吐出:
「那便是說,一月以來,親來親去,
齒相貼。妳一口氣沒咽下去,全靠他吻回來?」
「他仍在那木屋裡傻傻地等妳。」
他語氣陰翳深沉,連魔焰都隱隱翻湧。
尾璃忽而伸手,指尖落在他額上。
二人隨之消失於深林之中。
可他日後每回狩獵,若見狐狸誤入陷阱,無論
色如何,他總會輕手輕腳將之放走。
作者的話:怎麼寫來寫去 仍未寫到肉 我都鬱悶了
「不要……魔君,不要——我求你,他是無辜的……」
尾璃瞳孔驟縮,慌亂搖頭,淚水再次湧上來:
尾璃從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遞向他,語氣溫柔:
一雙小小狐瞳,亮晶晶地望著他,眼神裡寫滿了好奇。
「快走罷。」
他蹲在陷阱邊,望著一頭跌進去的灰色小狐狸,皺了皺眉:
他快步迎上前,臉上寫滿了狂喜與擔憂,「妳沒事就太好了……」
晏無寂已冷笑出聲:
只見尾璃
微動,唸出消除記憶的咒語。
那狐狸甫落地一溜煙躥入林中,卻在樹後又悄悄回了頭。
晏無寂死死盯著她幾息,眼底波瀾翻湧,終於一語不發地收了周
魔息。
「想來,此人是該殺。」
「我讓你吃。」
他怔怔地望著她,眉頭緊蹙,聲音裡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心慌與抗拒:
「妳……妳不是狐仙姐姐。」
尾璃聽罷,立刻頷首答應,整個人將他抱得死緊,脆弱且依賴。
聽見腳步聲,他猛然抬頭,當看見來人時,眼中登時掠過驚喜與難以置信的光芒。
尾璃立在原地,一瞬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接著,黑焰自二人足下悄然升起,將他們緊緊包裹。
他輕手將牠抱起,放回草地。
尾璃停在他
前,望見他毫無損傷、神志清明,心頭鬆了口氣,
角緩緩浮起一抹笑。
「你沒事,也太好了。」
「怎麼又有狐狸掉進來了……」
「這一月來,我走火入魔、魂魄裂蕩……是他……照料我、渡我陽氣……我們並未——」
「狐仙姐姐!」
尾璃微愣,尚未反應過來,便聽他低聲喃喃:
有人問他為什麼,他想了想,卻怎麼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