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让你来看,便是也要你知的。这就是我们辽东李家的行事作风……也是报朝廷确认过的军备方针。”
“而眼下,你奉圣恩嫁入我们家来,我们便是一心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那日我没有提前来护,北蛮也决不能、也不应该冒犯你。”
神京闺阁里养大的女儿只识风花雪月,如何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惊惶间她立刻就明白了李承恭和李承驯的相视一笑,也明白了李承命那一句“辛苦你跑一趟”究竟是什么意思。
“无妨,”李承命面色不改,抬手扶住了孟矜顾的肩,手指微动按了按她示意她不必惊惶,“只不过是才用过了晚膳,
车行来一路颠簸罢了。”
她的语气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意思,李承命也收起了平日嬉笑脸的作态,只是勾起的
角仍然有些轻慢的笑意。
孟矜顾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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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各都应该知
,冒犯我们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便是代价。”
冒犯者,以颅进献,否则便是定远铁骑重兵压境,绝无二话。
见孟矜顾如此大的反应,少年人也反应过来了,立刻行礼歉。
“……我可不想要人贺礼。”
只是怀中美人仍然呆呆的,过了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嫌恶至极的话。
说着,孟矜顾还没反应过来,李承命便拈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
,孟矜顾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捂着口鼻连忙移开了眼神,翻江倒海之意仍未消减。
准备回府时,定远铁骑的值守军士照旧列队恭送,见孟矜顾脸色实在是难看得要命,李承命便命人把他的牵回去,他和夫人一
坐
车回府。
李承命揽过她的肩来,握住她的手时,那葱
般瘦削细长的手指已是一片冰凉,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甚至都说不出什么刻薄话来了。
孟矜顾却抬起来,仰看着他瘦削的下颌角,逐字逐句地说
。
她的口不断剧烈地起伏着,惊惶未定,李承命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坐在了自己怀中,膝盖蜷起的姿势总会让人天然地安心一些,他捧着那只冰冷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面颊旁,想给她好好
定下心神来。
李承命好言以待没没脸,只是因为他心生喜欢,那两位小公子也十分恭敬,只是因为她是长兄的妻子,是应该恭敬的大嫂。
“别不说话啊,说点什么吧。”
“没事的,别怕了。”
“唐突了少夫人,是末将的过失!”
李承命俯亲了亲她的额角,好声好气地哄着。
孟矜顾没有了白天一碰就要拂袖挣开的意气,竟也任由着李承命吻她的额角,甚至地靠在了他的怀中。
他上的铁甲也冷冷的,似乎只有那颈窝
才是热的,孟矜顾靠在他的颈窝
,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惊魂未定。
“你们让北蛮人杀北蛮人,这可是养寇自重啊,李将军。”
孟矜顾晕目眩,几乎不知
自己是怎么坐回去的,就连李承命吩咐人去备礼回赠送走了那一行北蛮人时,她都仍有些晕眩。
那深深一吻间,孟矜顾忽而觉得,其实李承命在她面前展现的模样并不是他的全貌,哪怕那两位温顺恭敬的小公子也是。
他们是定远铁骑的儿郎,都知这样的木匣里装的只会是人
,而能拿来作为新婚贺礼的项上人
,便只有那日下令埋伏的北蛮
落首领了!
和生长在神京的孟矜顾不同,他们李家儿郎生长在辽东纷乱拼杀之地,可以看着装有人的木匣发笑,提
论赏就是他们家的准则,既站稳了辽东这方辽阔的土地,他们便决不允许有外人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