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小秘密?”她微微歪,笑容扩大了一点,带着嘲讽,“你不是都得到了吗?你还想要什么?”
高献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去,用一个几乎窒息的拥抱困住她。
他的吻是绝望的,虔诚又用力,像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余韵之后,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只是眼前的肌肉分明有棱角,声音却因为啜泣而支离破碎,“我可以帮你……求你让我帮你……哪怕用我家里的关系……我求我妈妈帮你,她会有办法的……”。
他的眼泪的她
肤一颤。
龚柔慕没有推开他,反而抬起一只手,像安抚小动物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但她说出的话,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
“用你家的钱?”她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恶意的嘲弄,“高献,你是在建议我,用你的钱来解决我的麻烦?在我们上床之后?是想用钱来买我的什么?买我感激你,还是买我爱上你?”
她推开他一点,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墨绿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此刻她脸上是完美、虚伪的假面,只有那双眼睛深,藏在一丝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困兽的惊惶。
“听着,”她用指腹摩挲着他被泪痕遍布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情人之间的爱抚,“别帮我,也别提爱我。你想要的太多了,多到……”她顿了顿,笑容完美无瑕,“让我觉得廉价。”
龚柔慕赶在最后一分钟登机。
面对突如其来的行程,和电话那对自己这几天手机关机而联系不到她的呵斥,龚柔慕早知
这些都会到来,只是觉得有些不是时候,和太匆忙。
如果她再任,就真的太过分了。
从公寓到机场的奔波,一路上并没有让龚柔慕来得及反应刚刚发生了什么。
飞机轰鸣挣脱地面,窗外地平线倾斜,龚柔慕的被一
力量按进座椅。
窗外异国的黑色水泥森林收缩成一块烧焦的木炭,最后被一团肮脏的、没有质感的灰色吞没。
她没有想高献,没有想那个吻,没有想他那张因泪水而扭曲的、年轻的脸。
什么都没有想。
当机舱内恒定的嗡鸣成为世界的全背景音时,意识插
被
掉,坠入无梦的睡眠当中,像一块石
沉入深不见底的井。
一次下坠。
一次突然的失重。
胃猛地一沉,被安全带勒住,整个人像要抛出去。机舱里响起的惊呼,大约持续了一分钟,逐渐平息。乘务员在广播里播报着平息乘客的惊恐,接着又开始安抚惊吓过度的外国语调的乘客。
当飞机恢复平稳,只有那单调的嗡鸣声重新占据耳时,龚柔慕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
里溢了出来。
不是思想,不是回忆。是眼泪不受控制地过脸颊,沾
了衣领,布料的颜色变深,凉意贴着
肤。整张脸都埋在两手之中,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
在以微小的浮动抽搐着。
咙里哽住的是属于她自己的呼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