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透的卫衣，你心里的怒火燃烧得更盛了，你赤着脚踩过草地，快步走到那个红发的家伙面前，愤愤地将衣服砸到了他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

        还好他素质不错，以现在的伤势，你还有很长的思考时间，决定如何置他。

        按照物品本的价值来说，拜亚德可以赔你很多，一小时换一件也能穿到你寿终正寝，但物品主人尊贵的份――他已经意识到你是一位真正的人类女了――让他即使奉上所有财产和自己的命，也无法偿还万一。

        “■■■。”拜亚德深深地低下，红色的发丝也随之垂下，带动几滴水珠没入青草间。

        然后你就看到他举起匕首，狠狠地扎向了他的心口。

        又是一句你听不懂的联盟通用语，但你分辨得出他脸上和语气里的歉意，所以你猜测这句话的意思是“对不起”。

        你心了。

        他们早就发现了你残破的衣服，但他们不敢贸然提及，担心这会让你难堪，也担心他们献上自己衣服的提议会冒犯到你――没有哪一位女会接受来自男的、陋卑贱的物品，何况是衣服这样私人的东西，这简直是侮辱。

        于是你深呼一，朝他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点了点，示意你已经原谅他了：“嗯。”

        “混！”气息的主人正生气地看着他，水盈盈的眼睛红的，“你赔我衣服！”

        拜亚德抬仰视你，自下而上地望过来的蓝色眼眸此刻已不再是坚冰，而是绵绵的春水：“■，■■（小姐，您不喜欢这个死法吗）？”

        拜亚德耳边的通讯闪烁着，将你的话逐字翻译成了联盟通用语。

        他为什么要自杀？！

        与此同时，本就破损不堪的卫衣彻底报废，变成布条堆在你的肤和作战服之间，淋淋的，一点也不舒服，你伸手从下摆将它扯了出来。

        也是，如此轻易而不痛苦的死法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拜亚德反思，应该以极刑才对。

        拜亚德出匕首，将它放在面前的草地上，静

        拜亚德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你赐给他的、赎罪的机会。

        你对他们的决心一无所知。

        事实上，你虽然生气，怨怪他让你难堪，但你知这其实并不完全是他的错――他并没有真正弄伤你，你落水是因为自己没有站稳，衣服的破损也只是因为他想要救你，却好心办了坏事。

        你下意识尖叫，阻止他：“等等！！”

        他在什么？！

绝对的安静，避免再次吓到你。

        你穿上了霖的衣服，为他量定制的作战服对你来说过于宽大，几乎可以将大半个你罩住，你不得不两把袖子，才能将手伸出袖口，拉上拉链。

        你反应很快，但对于他的动作来说还是慢了一步，匕首已经插进去了三分之一。

        浸透河水的衣服变重了许多，但对于拜亚德来说，仍轻柔得像一片细纱，地落在他的脸上，带起一片细密的，随之而来的，还有衣服上残留的、你的气息，柔，芬芳，蛊惑人心。

        “■■（当然）。”霖迅速脱下了自己作战服，盖在你的肩上。

        惊恐消退，你后知后觉地感到愤怒和羞赧，你转恨恨地瞪了一眼自己爬上岸、漉漉地跪在旁边的拜亚德，然后拽了拽手里一直攥着的衣服，看向盛满疼惜和愧疚的深蓝色眼眸：“霖，你能把这件衣服借给我吗？”

        如果你介意他们看到了你的，可以让他们自裁，或者慈悲一些，只是让他们剜去眼睛，无论你出什么选择，他们都将拥护，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