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芽抬眼，忽然：“我想问你个问题。”

        他垂下眼，角牵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却没立刻开口，指尖在衣角上缓慢摩挲，像是在压住某种不该有的情绪。

        仔细想来，他大概是最合适的人选。长相挑不出瑕疵，材也无可指摘，更难得的是嘴巴严得很，从来不会将她的秘密半分。

        亓芽点，眼神笃定。

        亓芽微微侧，着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回答我啊。”

        “你过吗？”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面，泛起涟漪又很快被压平。顾淮谨盯着她，安静得像在某种判断。

        他看着她，眼底的深色一点点涌起来，沉默片刻，嗓音沙哑了一分：“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没法当没发生过。”

        顾淮谨微微一怔，没反应过来：“过什么？”

        他说完，又将脸别开，避开亓芽的视线，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顾淮谨，你刷好碗了吗？”亓芽问。

        空气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和表白不一样。”亓芽盯着他，“我只是好奇而已，不知这是什么感觉，所以想和你试试。”

        “洗好了，怎么了？”顾淮谨手，走了过来，“还不睡觉，不怕下午犯困啊。”

        他结微微动，半晌，低声：“行，那就试试吧。”

        亓芽不家务，老怕她累到，所以从来不让她。让顾淮谨来家里吃午饭也有老的私心，有时他着急下楼下棋，碗放那里没人洗，顾淮谨来了正好能把碗洗了。

        “我知。”她打断他，语调依旧平稳，“因为我只信任你，所以才来问你。”

        就算这次的提议被他拒绝，她也不会觉得难堪。毕竟这又不是表白，和感情无关，不过是满足一桩好奇心罢了。她只是想试试而已――若他答应，最好不过；若不答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半晌，他慢慢呼出一口气：“……你确定要和我吗？”

        他盯着她几秒，角慢慢勾起来，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语气懒懒的：“……没有。挑不出合适的，也没兴趣随便试。”

        “说实话。”她伸手轻轻扳过他的下颌，目光明亮而直白。

        这一句落下，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两人食髓知味，原本只是说试试，却一试就是两年，直到今天。

        “爱。”她神情平静得像在问天气。

一个，永远都是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起来对谁都不感兴趣。她忽然生出一个念――要不要问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试试？

        “那……”亓芽微微眯眼，间溢出一句话，“要不要和我试一下？”

        “问。”

        顾淮谨眸色微沉，被她突如其来的直接击中，嗓音低了几分：“……你最近的问题，特别的。”

        顾淮谨眉心轻轻一，像是在权衡，又像在逗她，“你觉得我会拒绝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