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静水松开双手，低声附和了一句，垂着，似乎是也沉浸在怀念当中。

        夜色沉沉的，接近中旬，天边的月亮一天比一天圆。尹静水沉默着靠在阳台的栏杆，望着夜空出神。

        “因为并不清楚金慧贞小姐的格，未免造成误会，我暂时避免经常出现在殿下边。不过，就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那位小姐并不善妒，想来不会再介意。”

        坐在沙发上的女孩低眉敛目，眨眼间就编造了一个理由。

        她看起来倒是与那晚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呆楞。李渊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有些沉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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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眉眼比起小时候来说多了一丝锋利，也不再会像以前一样将所有的情绪都表出来。

        “父亲若是知殿下仍然念着他，想必也觉得无憾了。”

        淡淡地瞥过去一眼后，李渊什么也没说。

        那人沉了一会儿，又接着开口：“我听说，你最近并不时常待在阿砚边。”

        “有时候，真是怀念你父亲还在的时候。他是那么一个忠诚、聪明又捷的人，和他同期进来的没有一个和他相比。”

        然后是穿过人群，一把拉住她的手，朝着警车大声喊着什么的那个男孩子的脸。

        “时间过得真快，又快到你父母的忌日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提到了另一个话题：

        他的叹息中夹杂着一声“可惜”。

        父亲和母亲就死在这样的夜里，她那时太小了，记忆都有些模糊，只记得逐渐冰冷的怀抱和警车上闪烁着的、刺目的灯光。

        没有问候，没有闲聊，他们像两个偶然碰面的陌生人一样，站在各自的阳台上享受着同一个夜晚。

        尹静水只是“嗯”了一声，一手放在门框上，侧着子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轻轻的一声响动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尹静水迷朦着一双眼睛，只看到与记忆中那张脸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一手端着热茶，一手拉开阳台的门走了出来。

        “这就准备走了？”

        “也对，我要是你，此刻也不想面对一个曾经错过的，正确的选项。”

        公爵应了一声，转动着座椅面朝窗，左手将窗帘掀开一角，不知在看什么。

        他背对着女孩，没有察觉到她在听到那两个字时迅速紧绷起来的背脊和握紧的双手。

这个名吊着的情况下，不会出损害殿下的事情来。”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笑。好在那位殿下并没有再闲聊的意思，用一句“记得去的时候代我向你父亲问好”准许了她的离开。

        也许他也想起了那些往事，在看到女孩转要离开时，突然出声叫住了对方。

        公爵转过来，又看向她，意味深长：“他如果看到你如今的模样，知自己的女儿继承了衣钵，想必才是真正的无憾了。”

        *

        他看起来只是随口一说，但尹静水能感觉到一丝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