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静水忍不住倒一口气。
没有司机来接,她背着包径直朝校门口走去,在学校附近的花店取走了预订的花束后站在街边等车。
但尽她已经挂断电话,“李砚”这两个字仍然在耳边嗡嗡作响。和他同一节课的人兴奋似的论个不停,从
匹如何受惊到李砚摔下
背的姿势;从现场如何混乱到李砚伤势有多严重。
下手如此重,南泰云还真是愚蠢又令人满意。李砚伤得这么重,他得付出代价才能让公爵消气了。
城郊的墓园埋葬着曾为了这座城市、这个国家,或者说,为了王室鞠躬尽瘁的人,算是某种死后追加的殊荣吧。
没再电话里盘查似的询问,尹静水借口同学来找,挂断了电话。那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质问,以及似乎扯到伤口的痛呼声随着挂断的电话一同从她的耳边消失了。
,浅色的上全是尘土,整个人狼狈不堪。两指将照片放大,她看到男孩的大
上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不用。”打断了他要交待的话,坐在窗边的女孩随手转了转笔,拒绝了李砚的安排,“我有其他的地方要去,结束后我会自己想办法回去。”
不怎么样,只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在学校看到他们二人了。想到这里,尹静水倒是真心实意地笑了笑。
「抵扣一次,还欠我一次。」
他讲的话特别有画面感,尹静水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更劲爆的,谁知对方看了她一眼后开始说一些让人腻味的话。她站起
来,将早已收拾好的背包提在手里,略感无趣地离开了教室。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对面的人冷下语气,再次质问。
周围人的惊呼和目光仿佛是兴奋剂,那个男孩爆料爆得更起劲了。一句话里要提到两次李砚的名字,仿佛这是他和这位殿下关系最亲近的一次。
陆陆续续有下课的同学回到了教室,她关掉手机的外放功能,耳朵贴着听筒应了一声。
女孩摇了摇,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后开口回应了一句“没事”,她关掉占满屏幕的图片,这才看到南泰云在不久前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出了点事,司机先送我离开了,我已经叫了……”
“幸好李砚殿下在术上极为
通,要换成我,说不定在南泰云骑
刚撞过来的时候就吓得立刻栽在地上了……”
一、二、三、四。在第四块墓碑前,她的步伐突然停住了,面上虽然不显,但心中存有疑惑和惊讶:
尹静水的父母就长眠于此。
*
“尹静水,你有没有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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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花束一路往上走,垂数着脚下的阶梯,数到第80阶后,女孩向左走去。她又开始垂
数数,经过6块墓碑后,就能到达母亲和母亲的墓前。
为了那个正在她父母墓前低垂着眼眸的男人。
这一条路是律颂学生们出校后的必经之路,数不清的豪车和装备齐全的保姆车安静地在交通信号灯前排队,倒是在别的地方难得一见的场面。
还会讨价还价,冷哼一声,尹静水无所谓地关掉了对话框。
看到尹静水面朝着这边,似乎也在听的样子,那个男孩卡顿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把出了事故的李砚当作一盘下酒菜,结结巴巴地又开始拍起了屁:
“你怎么了?”李砚的耳朵很灵,顾不得其他的,立刻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