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隽离开会议室，顾清走过来安她：“国外回来的都这样，他们特别讲究公私分明。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加学生私人联系方式，怕惹麻烦。有些甚至连同事都这样，同事离职了直接断联。”

        席宁摇了摇，笑容更灿烂了些：“我是准博一新生。请问，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之后请您多多指教呀。”她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着，准备扫码。

        然而，想到席宁那瞬间停滞的手和略带失望的小眼神，他的原则开始悄然动摇。这里是国内，学生加老师联系方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开始为自己刚刚的生寻找借口，也为下一次的相遇好了心理准备：“算了，下次如果她再提出来，我就同意吧。”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入乡随俗，但内心深，他知这并非全。那一眼的对视，那个小猫挂件，都像一微弱的电，击中了他那颗尘封已久的心。

        席宁耸耸肩，将手机回口袋，表情恢复了平日里的潇洒不羁，仿佛刚刚尴尬的一幕没有发生过：“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我导师。我和他才没什么关系呢。”话虽如此，她那双眼睛里的光，却黯淡了些许。

        程隽突然开始对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后悔了。那句“直接发邮件”似乎过于生了，完全不近人情。可多年海外学术生活，已让他养成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不加私人联系方式，不在非工作时间回复邮件，是他为自己划下的铁律。

        席宁的动作卡住了。举在半空中的手，似乎成了一件尴尬的。她的笑容凝固了片刻，随即收敛，低声应了一句：“好。”

其分的崇拜：“程老师好，我是席宁。刚刚听您的报告，很受启发。”

        程隽点了点，语气平静而疏离：“你好。你也是新来的老师？”

        程隽走出会议室，下意识地回看了一眼有没有东西落下。他看到了角落里她的书包，一个熟悉的白色运动书包，上面还挂着一个绒小猫挂件。他心中一动，这不就是上周在东北菜馆里，那个风风火火的女生背的包吗？老板娘确实和许知意提过她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他却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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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曾有一位同事，因为加了学生联系方式，并经常深夜解答问题，让学生会错了意，导致告白被拒后，学生将此事哭诉给同学，最终被举报。虽然学院调查后证明清白，但那句“和学生保持距离”的忠告，却深深烙在他的心中。

        程隽的目光在她举起的手机上一扫而过，随即收回，落在她带着期待的脸上。他略一停顿，说出那句已经成为他习惯的话语：“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发邮件联系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