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調不帶溫度,卻不知為何讓卡維心紊亂。他輕輕施力,一點點將人從石縫中拉出。
這種不著痕跡的關注,反倒讓卡維更煩躁。他狠狠瞪了那背影一眼——卻無法否認,自己心亂得不像話。
那是他無法察覺的細節,因為腦子裡閃過的不是公式,而是卡維貼在石上時,那條被陽光曬得發亮的脊背。
—
那夜,艾爾海森了夢。
另一個人把手心攤開,收下了一點未被允許的顫抖。
艾爾海森則依舊步履平穩,神色冷淡。只有當卡維呼亂了些,他會短暫地側頭,目光輕描淡寫地掃過來。
可筆尖偶爾輕輕頓了一下。
「你在裡面什麼?」
指節敲了敲桌面,像是想把腦中的畫面驅逐出去,卻徒勞。
卡維沒發現,他正彎腰在另一邊的高櫃翻找設計圖,襯衫在腰間輕輕繃出一個弧度。那個弧度小得幾乎不可察,卻還是被艾爾海森銳利的視線牢牢記了下來。
艾爾海森伸手,指尖落在卡維的腰側。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緊張微顫的體溫。
語氣明明冷靜得像在糾正計算錯誤。可落在那種姿勢上,就格外像是……他呼頓了一下,整個人滾進被子裡。
「下次記得先找到重心,再表現你的‘專業’。」
————-
心臟得太亂,像是夜裡被什麼無聲的線輕輕拉住,動一下就會收緊。
沒有任何聲音。
只剩他的手覆在卡維後腰,輕輕收緊。
就這麼輕輕一收,卡維就往下陷了一點。體貼得更緊,無處可逃。
而他們都還沒有發現——
他只靜靜看了一秒,便收回目光,繼續在書頁上寫下乾淨漂亮的字。
他只是輕輕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
?
筆尖還帶著極輕的一個小停頓。
—————
夜色深不見底,
他寫下的字體依然漂亮、理,像他的人——可就在「弧線」處,突然短短停住。
一個人輕輕住了自己失序的呼
,
他將被單往上拉到口,遮住了那點殘留的狼狽。目光靜靜落在床邊,像在整理什麼線索。
卡維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氣得咬,還是小跑追了上去,嘴裡咕噥著聽不清的抱怨。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林徑上。
艾爾海森呼輕輕一沉,筆收了起來,闔上書。
就在這樣再無聲息的夜裡,
就像將什麼小小的、藏得極深的東西,收進墨水裡。
只有卡維的息,細得像被夜色收進縫隙裡。
【夢】· 無聲的佔有
可是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說。
而不是最後一夜。
清晨,書房。
卡維在另一間房輾轉難眠,閉上眼卻怎麼也甩不掉白天那句平淡的問話。
卡維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卻又吞了下去,只能悶悶地扯了扯領口。
艾爾海森一回到家就照例坐到書桌前,筆在紙上暢地
動。
這是屬於他們的第一夜,
夜裡 · 書房
卡維一脫困便迅速站直,神色倔強,雙手死命扯著襯衫,彷彿想把剛剛的狼狽一併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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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 × 未出口的視線
卡維明顯僵了一下,紅得快滴出血來。
指尖還有微不可察的顫。
兩個人如常在同一張桌前翻資料,偶爾交換幾句乾巴巴的數值與符號。
——他甚至記得那人輕輕顫了一下,像被風過的葉尖。
只是艾爾海森的筆在紙面輕輕頓了頓。
「放輕鬆,」海森語氣平穩,「你越僵,只會越卡得深。」
他醒來時嚨發乾,低頭看見掌心還在因微小的收縮而顫動。
艾爾海森淡淡看他一眼,語調毫無起伏:
他看著卡維被迫靠在冷的石
上,金色的髮絲散亂貼著臉,
因咬得太緊而微微破
。那雙紅到不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抬起來,像在找可以逃的方向。
「……我自己也得到,」他低聲咕噥,耳尖依然紅得刺眼。
「……」
語畢轉離開,腳步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