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俗彷若恶魔低语一般在她耳边，告诉她，她最后的归宿是恋爱、结婚、生子。

        黎景给予她的爱，她一面反馈，一面深陷其中。

        她点，“想好了。”

        找个好老公，嫁个好人家。

        黎景是独生子，如此优越的家庭条件像座牢笼，只不过被锁链锁住的那人是他未来的妻子。

        学生们紧张兮兮，又匆匆忙忙。

        视线内，黎景的手又放到她的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动作娴熟地轻起来。

        “快考试了，没休息好吧。”同样的情况她见多了，班上就有不少同学被模拟考得吃不好、睡不好，总在考试前刻胃疼。

        那人停下步伐，一个劲地歉，“对不起，对不起。”看样子也是着急了。

        “不打算告诉他？”

        接着，她发现自己上穿着的黑色宽松T恤是他的衣服。

        “妳的感受在妳这排第一位。”

        她知黎景不会让她过上这种生活，但心底却始终矛盾着。

        “没事。”伊柳捡起掉落的手机，没有裂痕，也没坏。

        这个节骨眼上提感情显然是不知轻重了，大考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这条路，她已经踏出去三分之一了。

        现实又总是在告诉她必须推开，她接不住黎景对她的好，她厌恶世俗的枷锁，不想被情感影响，不想因此迷了心智。

        ……

        回家之前，因为怕旁人问起，伊柳提前将脖颈的项链摘下。

        但她就是心烦得很，又得不到纾解。

        *

        周围人来人往，他们夹杂在其中，走出校门后，才得以脱离人群。

        短暂的三周假期结束，高三生迎来在校就读的最后一学期。

        伊柳当然明白这个理，但是一旦面对的人换成黎景，她便不到只为自己考虑。

        这天，伊柳在走出校门的路上，冷不丁被一旁的同学撞了下肩膀，手机摔落在地。

        往后的日子里，除了和黎景出门的时间点外，其它时候，她会将项链收在首饰盒里，主要是担心磕了碰了。

        应锡跟上她的脚步，和她并肩着走，目光盯着离去那位同学的背影看了一会，嘴上吐槽，“急急忙忙的，也不知看路。”

        初二那天被黎景送回家后，她和爸妈一同去了外婆家，屋子内，依然遵循着传统，女人在厨房里忙活，男人在外唠嗑家常。

        项链上挂着的吊坠像枚戒指，上镶了细密的钻，低调又不失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是不敢告诉他。

        “你…”伊柳抬起，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不要脸。”她的脸彻底红了。

        “但我就是…”说到底，她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从始至终就没改变过。

        伊柳没正面回应，拐着弯开口，“我有点迷茫。”

        没想到应锡在听完她的言又止后只是一笑，似乎很满意她纠结苦恼的点，“不健康的关系要趁早断了。”

        “还不知。”

        着阳光，少年侧过，“妳想好要考哪了吗？”

        想到这，她微拧起眉，突然有些难以启齿，“黎景对我很好。”

        应锡紧接着问，“黎景知？”

        要是继续向前，黎家代代单传，长辈排斥外孙，想来也是传统人家。

        伊柳逃不过生子，那是她最害怕的，说不定还得生到男娃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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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已经换上干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