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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松开了他,“加贝,你还在传扬你的圣教吗?”

        当那扇高达数十米、刻满花纹的殿门打开,他看到一纤细的、包裹在白袍中影端坐在远方的王座之上。

        “起来吧。”她说。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义。”她回答。

        “圣母。”他又呼唤。

        艺术大厅的门被推开,她的禁卫长西奥多走了进来。

        她是盼望,是未来。

        他沉浸在一种近乎让他晕厥的幸福漩涡之中。

        “母亲,你认识这种花吗?”

        那便是真人类帝国的缔造者,银河的主宰,人类之主,他的母亲,他的神。

        加贝示意以利亚暂且留在这里,转对西奥多

        “你有心了。”她对加贝说。

        西奥多微微侧了个“请”的手势。

        他想,她就在前方。

        “它有什么义?”

        “这是雪花莲。”

        “不,母亲,请您让我多陪你一会儿。”他恳求。

        他再次想起了古老故事中圣特莎说过的话:“我看到了黄金的长箭,箭尖上燃烧着火焰,长箭无数次贯穿了我的心脏,一直扎通到肺腑,箭被出时,我的肺腑也仿佛被一起出了,神的大爱之火包容了我的全,那是强烈的痛苦,我忍不住呻,但不想从中解脱……这时我感受着一种无限的甜蜜,我很想让这种痛苦永恒地继续下去……”

        她有些怀念的拿起它,想起了太多过去的岁月,这是雪花莲,又名伯利恒之星,是天主教的圣花。

        圣教并非他一人建立,而是所有信仰她的人共同建立。

        于是他让以利亚捧着进献给圣母的礼物来到主殿,那礼物是一朵花,一种在泰拉早已经消失的花,洁白的花朵一簇簇的开着,六朵小小的儿如六芒星般张开。

        “不…”他呢喃。

        “加贝,你这是什么呢?”她问。

        她沉默地注视着他,随后开口:“你已经见过我了,现在可以走了,记着,远征才是你的责任。”

        “加贝大人。”

        但她表现的毫无动容。

        越靠近主殿,加贝的心脏就得越发剧烈。

        “至少让我向你献完礼再走吧。”

        “她,愿意召见我吗?”他问。

        “不,那是你的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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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贝始终低垂着,直到一双洁白赤的、系着绿色宝石坠的脚走进他的视野里,她竟然从王座上站起,走到了他的面前。

        “母亲……”

        这样的告白让她怔了一怔,她该如何应对儿子对母亲的爱?她浅浅的“嗯”了一声,又觉得这样似乎太过冷淡,于是她伸出双手抱住加贝。

        “请带我去。”

        西奥多注视着加贝,那国母的孩子,他想统帅不愧是国母的最高杰作,如果国母真的是神明,那么统帅就是半神,他们的强大任何人都无法比拟,容貌与气质也都超凡脱俗,而且加贝和国母的相貌有几分相像,这似乎更印证了他们的母子关系。

        他走到她的王座前,立刻跪了下去。

        因此,人们必须为她高唱赞歌。

        西奥多点了点,“请你一人前去。”

        因此,人们必须迎候她。

        “我不是神。”她说。

        人会对让人晕目眩、血灼烧的残酷的太阳感到恐惧与不安,却会对她这样的太阳感到眷恋与哀伤。

        她的威仪多么冷冽,她就像太阳,但不是中午高悬于天际熊熊燃烧的太阳,而是黎明里尚带着夜的寒凉抚万物的太阳;不是在盛夏里灼伤大地、让人畏惧与逃避的太阳,而是挂在冬日天空上稀薄却倔强的太阳。

        她当然是神,她是温他的神,守护他的神,怜悯他的神,拯救他的神,充满他的神,安他的神,洁净他的神,拥抱他的神,复活他的神,试炼他的神,震慑他的神,启示他的神,燃烧他的神,幸福他的神。

        加贝的心几炸裂,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血水般撞击双耳。

        她如一缕苍白的日光,仿佛不属于此世的明亮,却又让人联想到死亡的面纱,哀伤的悼歌。

        对加贝而言,恐怕没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时刻,他心里想着神圣完美,圆满俱足,想着清明的智慧,纯然的爱,但在与圣母如此的亲近中,他似乎看到天使用燃着火的箭刺穿了他的心脏。

        她当然是美的,但她不止于美,她的存在本就是一种惊骇与奇迹。

        “母亲,我是多么的渴想你、爱慕你啊,你让我站,我也是站不稳的。”他情不自禁地说。

        “加贝。”她回应。

        她回眸看向以利亚,这位来自第五军团的战士,对方紧张地盯着她,她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信服。

        “不,你是。”他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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