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不恨她是假的。那份恨意烈到近乎狰狞，在她心口日夜灼烧。最好她回来的那班飞机坠毁在海里。即使这样都不能平息她积年的怨愤。

        “我这里倒是好奇你怎么知我不是骗你的？”

        ――所以打算和我一起回来

        “直接问的呗。”

        她忽然站起，绕过桌角走到温穗面前。窗外天光勾勒出她难得直的脊背线条，脸上向来戏谑轻佻的神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近乎郑重的坦诚，

        ――谢谢你

        温穗阖眼，她就不该质疑沈翊然的判断力，果然她嘴里的好消息真是极好，坏消息也是极坏。

        其实温穗觉得温颜活该，说严重点，她那时候算是诱，拿着那贴着“实验阶段”标签的私药，哄她服下，导致怀上畸形胎，掉后给子留下永久的创伤，宣告她此生与母亲份绝缘。

        温颜。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因为和她上床被她妈逮住，给温太太气出心脏病，拿命威胁把温颜送去国外，算得上是囚禁。

        ――好消息

        ――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是，你姐觉得你搞不定

        从宁筠祈那儿离开已经是下午，她没等到意中人的消息倒是盼来了沈翊然。

        现在温太太又因为老不死地把集团传给私生子，直接气晕在医院里躺着昏迷不醒，没人能记起在异国他乡还有个温家的女儿。

        难怪姜秋没理自己。温穗咬咬后槽牙，笑有点挂不住。

        她稍稍收紧交握的手，目光在对方脸上转，继而轻轻松开，语气里添几分真诚，

        温穗还是那副淡笑，握过宁筠祈递来的手，

        她望向深陷在沙发里的好友，目光里交织着无力与烦躁，最终化为声幸灾

        那时候温穗才刚19岁。现在回想起来，她妈没把温颜杀了都难以置信的，那段往事依旧带着血色和药剂的苦涩。

        ――坏消息呢？

尔的人，如果未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WB以后的药物或者那些械需要宣传公关，我不会吝啬。”

        “直接问这种事是不是太唐突了点？”

        ――好消息是，我这里有个朋友告诉我ＷＢ最近有大麻烦，它的一批货没提前获得Ａ国的EUA，现在整批药物被扣留在港口，理层在国际合规判断上的严重失误让内极其不稳定。你可以去私下联系李，多个人多个解决办法，她不会拒绝你的。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而且还有疾病。老不死不她也是由于她格极其闷，还没经商天赋，倒是有点搞艺术的灵，不过也不至于为了二老婆的女儿杀掉她，所以当时估计也是他拦下的。

        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的讶异，

        “……”

        温颜也是个心理变态。因为母亲早逝，加上老不死的不喜欢女儿，所以她开始也讨厌温穗，庸俗地用清白这个枷锁准备拉着她一起共沉沦。

        “就当交个朋友。”

        沈翊然盯着屏幕上那片死寂的对话框，对方像的色彩再无跃动。她一松，手机被重重甩向桌面，发出声沉闷的撞击声。

        宁筠祈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温穗忽然问着，

        “不啊，她还问我给你多少钱合适呢。”

        “我原以为那只是宁大小姐的玩笑，不过朋友之间的打趣罢了，那么认真干什么？”

        “合同？”

        “再说，姜秋还是你给我牵的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