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试完衣服走出试衣间，就见他站在门口等着，开口便问：“你知了？”

        “知什么？”她当然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但这毕竟是旁人的隐私，还是觉得装傻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封绅不这么想，她是第一个主动戳破他秘密的人。

        秘密憋得太久，任谁都会觉得沉重，若有个可以倾诉的出口，大多人都会愿意松口。

        “你刚说我是别认知障碍。”封绅终于把这个积压多年的事情说了出来，说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几不可辨的颤抖。

        舒心忧微愣，抬眼望向他的眼睛，那里既有解脱的释然，又有渴望被理解的期盼，更多的却是一种受伤般的无助。

        “……抱歉，我不太会安人，也不知该怎么开导你，但如果你需要一个姐妹，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了。”

        舒心忧巧笑倩兮，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眼里没有丝毫把他当异类的审视，也没有多余的同情，“都21世纪了，这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必……”

        这一刻，封绅感觉自己压在心里多年的大石被人搬起，他从未有过的轻松，不由得在舒心忧还没说完话之际，就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舒心忧猝不及防，却没有推开他，反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忽然想起什么。

        封绅之前说理解她觉得当下境糟糕、想要重新开始的心情，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封绅才松开手。

        舒心忧试探着问：“那……刚才那条裙子好看吗？”

        “嗯。”他的鼻尖微微泛红，舒心忧听见他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声。

        “那等会儿你得请我吃饭。”她说着，轻轻挣出了他的怀抱。

        舒心忧环视了一圈店内，除了店员没有其他的顾客，一秒转换讶异的表情，清了清咙，保证等会的话可以让第三个人听见后，挥开封绅的手臂，撇起嘴角。

        她走到沙发边一屁坐下，抱起胳膊，刻意提高音量用英文说：“说好了陪我出来买衣服，要穿去见你家人的，结果呢？我换衣服换得累死，问你好不好看你一句夸奖都没有，反倒在这儿悠闲坐着，老娘不干了！”

        舒心忧扬声发脾气，引起了两个SA注视，本来封绅见她突然发起脾气，还一雾水，转瞬便反应过来。